“不知道邯郸王和曲清寂会算计矜夫人的清白。没想一个谋士会对付女子。”

“知道的时候,也并未阻拦。我只要矜家倒下。对矜家所作的罪孽,我皆承担。”

“哦?既然主谋是你,早该知道西边明月寨是我们矜家吧?”

“是,也不算早,这些年我一直扑在战场上,没去在意山上的事情。”

西南王看向矜桑鹿回答:“是明月寨统领西边众山的时候,有所怀疑。朝堂是不会允许土匪势大,且明月寨还很得民心,便多留意了些。”

“也是没敢相信,矜家乃将门世家,会去当草莽。后来你带兵迎敌西蛮国,我便确信了。”

“没阻拦过,是你得到了想要的,矜家再出现也碍不着你?也自信那么多世家挡在前面,矜家找也不会这般早到你的跟前?”

“是,罪臣确实从未想过当年的事情,会这么快真相大白。”

西南王再一次如实回答:“我一直确信,那些皆是家族底蕴深厚的世家,有他们挡着,我能安稳度过荣华的一生。”

“如此,若矜家之事不大白于世,你不觉得愧悔?”

“偷来的一生荣光,自是要好好过。”

闻言,矜桑鹿没想问的话了,看向神色清冷的陛下,见陛下握紧的手在颤,伸手过去轻轻拍了拍。

瞧陛下松了松手,才看向西南王只一句:“我祖父十五岁入军营,二十三岁成婚,二十五岁断臂,三十九郁郁而终。”

清爽的声音落地,屋子里寂静无声,唯有压制住的抽泣声。

“风遥夜,矜家和你的血仇绝无化解的可能。是你用断臂,性命都没法偿还的。”

西南王一句话都没法开口,脑海里浮现了笑起来温煦的年轻将军,忽地身体抽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