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许久才仰头看向矜桑鹿:“罪臣深知对矜家罪孽深重,不敢轻易死去,等着皇后娘娘千刀万剐。”

“叔公们是想拿着刀过来砍你的,本宫来的时候,就想先断你臂,再一刀刀砍碎你。”

矜桑鹿的声音冷得让人宛若坠入冰谷,面上却是带着浅浅的笑意:“本宫现在依旧是这个想法,只是可惜,没能亲自断你的手臂。”

西南王听着,看着砍断的左臂,只是道:“是,罪臣该留着左手臂等皇后娘娘来砍的,好在,还有一条胳膊。”

长平公主和风熠西听着,只忍着苦涩,一句话未曾说。矜家什么都没做错,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加害人的主谋,能有什么资格说话?

“你想死?用死赎罪?凭什么?我祖父都郁郁而终,你凭什么才愧疚就要死?”

矜桑鹿哼了一声,冷冷地看向西南王:“我要你余下的数年,活在悔痛中。用你那条苟残的手臂受你的罪责。”

西南王面上的悲苦更甚,依旧点头受着:“是,罪臣皆受着。”

“朕要在西边建立一座烈士冢,来供奉战死的将士。”

冀闲冥见矜桑鹿不想说话了,看向西南王清冷道:“你就用你的手,埋葬他们,每日扫墓祭拜。朕要你知道任何一个将士,性命有多贵重。”

“他们的荣誉,皆是用鲜血换来的,是不容人算计的。”

“朕会拟旨,将你的罪名公之于众,废你王位,鞭笞一百。能活下来,就用你的残生给朕守墓。”

西南王磕头跪地:“罪臣接旨。”

冀闲冥也未唤西南王起来,看向泣不成声的长平公主:“姑母若不愿意和离,朕废你公主之位,只为罪臣夫人。

姑母是随朕回宫当公主,还是为罪臣夫人,朕由姑母选。”

“我”

长平公主哽咽着没法开口,擦了擦眼泪,忍住悲痛,跪在西南王的身侧,看向陛下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