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桑鹿看着被搀扶着走来的西南王,同早些年见到的风姿俊朗将军大不相同。
现如今瞧着,多了些沧桑狼狈,空荡荡的左手臂尤为突出。
脑海里却是想象着祖父的模样,她是从未见过祖父的。在父亲能扛起明月寨的时候,祖父便没有硬撑着,逝世了。
她对祖父的了解,皆是通过祖父留下来的手札,是特意给他们晚辈留下的。
也看过祖父年轻时候的手札,该是一位意气风发的将军。
“罪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西南王跪地行礼,仰头看向上座的陛下,见陛下望向他的目光再无笑意,唯有清冷。
心隐隐作痛,羞愧也难以言语,转头看向目光冰冷的矜桑鹿,忽地涌现了些画面,不禁道。
“罪臣初见皇后娘娘,娘娘还是九岁的小姑娘,是跟着曾外祖父去的雍州。”
“那会儿罪臣从京城受封回来,在雍州河道停留。见一艘船上有一位老者,在给一位小姑娘授课。”
“说的皆是海域河流治水之道,甚为精彩,忍不住多停留了一会儿。”
“难为西南王还记得。”
矜桑鹿听西南王说起往事,声音更为冰寒:“我看着你们扬起来的西南王旗帜,还夸赞西边有西南王,百姓才得以免于战乱之苦。
我曾外祖父也敬佩夸赞王爷庶民出身,却能荣登王位。西南王,你那会儿就该认出我曾外祖父,你是如何受得曾外祖父的夸赞?”
“是,罪臣确实认出了,能将河道水流说得那般精彩的,除了明家,还能是谁?”
西南王看向矜桑鹿,想起来小姑娘和老者的敬佩,忽地面露苦涩:“当年,我怂恿众多世家联手对付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