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远地看到了轮廓模糊的围墙,盎然的绿意从墙头上探出来,轮廓模糊的老人和橘猫站在门口。

……

虎杖悠仁蠕动着嘴唇,在一片黑暗的天空里醒过来。

周围的建筑物好像被切割机切割过一般,切口平整得要命。

滴滴答答的声音宛若时钟转动着秒针,又仿佛是夜里没拧紧的水龙头在滴水。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抹白色宛若冬日落下来的第一片雪花,白得让人心惊胆战。

他错愕到无法发出声音,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撕心裂肺,可是咽喉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头发从发梢开始,一点点地变成了白色,像是冬天纷纷扬扬落下来的雪花,将所有的颜色都埋葬,那头红红火火的头发变成了一尘不染的白。

噗通——

仿佛从高处跌落地面摔了个粉碎的陶瓷娃娃一样,摔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

被切割的建筑,泼洒的鲜血,小姑娘一样欢快的笑容,还有如今盘踞在他身体里消失了声音的恶魔,像是有人劈开了他的大脑,将所有的一切强行塞了进去。

玲玲当当的自行车铃音仿佛又响了起来。

那时候的天空很漂亮,是干干净净的蓝色。

无穷无尽的黑色,像是一层又一层笼罩在上面的阴影。

现在的天空让他只想流泪。

他好像忘记了怎么走路,跑过去的时候摔到了好几次,地面上的碎石划破了脸颊,擦破了手心,鲜血淋淋漓漓地流出来。

那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地面,仿佛睡着了一样。

手指微微颤抖,拨开脸颊上的碎发,脸颊上是黑色的血痂和斑驳的伤口,触及到的皮肤冷得让人想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