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盯着眼前戴高顶羊毛礼帽的青年,浑身肌肉紧绷。吸血鬼怕光,天还没完全黑,他穿得严严实实,像个畏寒的病人:长大衣加黑手套,盖住半张脸的围巾,帽檐压得略低,只有近距离对视时,才能察觉与黑色额发相缠的阴影里,隐约可见一抹异样的红光。
“你想要什么?”她没有动。
对方彬彬有礼地解释:“正好路过。我看到你一副很困扰的模样,实在没忍住就贸然向你搭话了,还请你见谅。”
路过?为了踩点?还是……
伊芙琳的手无声滑进外衣口袋。
“无需紧张,我不打算引发骚动。”这话由劳伦佐说出来毫无可信度,她显然把怀疑写在了脸上,他突兀地叹了口气,抱怨似地指出:“你变迟钝了。刚才我在你身后站了几分钟,你什么反应都没有。”
伊芙琳悚然一惊,唇线紧绷。是她大意了,她果然休息得太久了。
他略微抬高帽檐,以便更好地观察她的脸,一边若有所思地嘀咕:“是伤没好透?还是真的有什么烦恼?”他只是随口一问,伊芙琳当然也不可能回答。他自顾自抛出下个问题,这次双眼因为强烈的兴趣闪闪发光:“所以,你住在附近?”
“你为什么在这里?”她无视他的问题,反问。
“感谢你的那一刀,我堪堪痊愈,但依旧称不上完全。恰好有个我无法推脱的委托,”劳伦佐忽然掂量了一下仍旧在掌心的纸袋,注意力转移得飞快,“人类冬天都会买这东西吃吗?我注意到很多路人手里都提着这样的纸袋。”
“你要来一个试试吗?”伊芙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