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向宋隋珠,宋希珠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恐和愤怒,而宋知舟则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宋隋珠。
他的目光在宋隋珠的脸上停留片刻,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
原来,隋珠曾喜欢自己吗?
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恍惚间竟是说不清楚。
但当他看到父亲宋博远震怒的神情,以及宋家众人的目光时,他只好强行掩下心中的激动,转而用冷漠的语气说道:“隋珠,这是怎么回事?”
宋隋珠看着那幅画心底似无声地一笑。
那是她可笑的过去,她自然不会承认。
她脸上的淡漠越发明显,缓缓站起身,目视着几位作妖的人,声音平静而坚定:“我并不知晓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晓?你敢说这画不是你画的?”宋景玉大声指责道,“你的画风、你的字迹难不成你还不认识?”
“若说有人仿照也并无可能!”宋隋珠淡淡道。
“仿照,宋隋珠你觉得我们信吗?”宋景玉冷哼。
宋二爷阻止他“景玉,不可胡言!”
“爹,宋隋珠那画技一眼便看的出来,谁会仿照她的画风,还有这字迹,你问问阿兄,这字还是阿兄教她写的!”宋景玉不满道。
宋知舟看着画作,目光渐渐幽深,她的风格他又如何不识得。
宋李氏冷哼一声,尖声附和着,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在宗祠庄严的寂静中犹如女妖的尖叫。
“你这条毒蛇!我们收留你,给你衣穿,给你饭吃,把你当作自己人,而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吗?怀着如此的心思?”她的声音哽咽了,话语中充满了真正的心痛,被愤怒扭曲成了一种可怕的东西。“知舟是你的哥哥呀,你怎么能?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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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祠里的气氛紧张得噼啪作响,像从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烟雾一样浓重而令人窒息。
宋博远平时沉稳而克制的声音,此刻因义愤填膺而洪亮地响起。
“孽障!丢人现眼的东西!”他咆哮着,声音在冰冷的石墙上回荡。
“大哥,你莫生气,可能只是小孩子不懂这意思!”宋二爷劝阻道。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甜腻的熏香,但这几乎无法掩盖宗祠里弥漫的虚伪恶臭。
宋隋珠站在缭绕的烟雾中,在铺天盖地的指责声中,在一片愤怒的风暴中形单影只。
她镇定自若地站着,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与周围那些扭曲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面无表情,双眼如幽深无底的潭水。
“小孩子?她都混到五品官位了,岂不知这诗句是什么意思?”宋博远的脸涨得红一块紫一块,他一拳砸在祭坛上,震动使得祖宗牌位都摇晃起来。
“如此公然无视礼仪!竟敢用这……这‘丑事’给我们的祖先蒙羞?”他疯狂地指着那幅画,唾沫星子像毒镖一样飞溅到空中。
檀木香的味道突然变得刺鼻,在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中让人窒息。
宋景玉心中交织着奇怪的恐惧和兴奋,他熟练地煽风点火。
他颤抖着手指着宋隋珠,假装义愤填膺,声音都变了调。
“是啊,我早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人,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对阿兄怀有那样的心思!你这个诡计多端、工于心计的……”他说不下去了,似乎找不到足够恶毒的词语来形容她,只有蜡烛的噼啪声打破了沉默。
宋家的其他人相互低语着,他们的窃窃私语就像墓地里干枯树叶的沙沙声。
他们偷偷瞥向宋知舟,等着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