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阿桃轻轻推门而入,声音低沉而急促:“姑娘,降香今夜偷偷传了信过来。”
宋隋珠愣了一下,起身走到门口,接过阿桃递来的信件。
看来是宋希珠她们要行动了。
信纸上只有一句话:“宋希珠提到一幅‘画’,请您务必小心。”
宋隋珠皱了皱眉,记忆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又抓不住那丝线索。
她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夜风携带着一丝凉意拂过她的面庞,让她稍稍清醒了一些。
画?
还有什么画值得她留恋?
月光如水,洒在庭院中,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
次日,宋家的家仆们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前往祖祠拜祭祖宗。
宋博远带着全家一路出行来到庄子上,族老们早就侯在里面了。
众人走进祠堂,烛光摇曳,香烟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穆的气息。
宋隋珠跟在众人身后,不慌不乱地走着。
她知道,这一趟绝不会简单。
但,于她而言,一切风雨无阻。
宋博远面色严肃,带着众人来到供桌前,语气沉重地说道:“今日,我宋家上下前来祭拜祖宗,望先祖庇佑。今有宋氏女宋希珠即将和亲远嫁,特来叩拜列祖列宗。希珠,你上前叩拜吧。”
宋希珠微微一笑,走上前,屈膝跪下,声音柔美地说道:“祖宗在上,孩儿即将和亲远嫁乌什国,愿先祖庇佑!”
扣了几个响头后,她在降香的搀扶上缓缓站了起来,眼角已是通红一片,隐隐泛出些泪水来,“如今我即将远行,万般不舍,离了故土,远嫁千里,今生怕是无缘回来了,我知道从前我做了许多错事,还望诸位长辈勿怪。”
众族老并未多言,只道:“你既然远嫁千里,以后要小心行事,珍重自身,前尘旧梦,就忘了吧。”
宋希珠点点头,“多谢诸位长辈谅解,而今我既离开,心有不舍,为表思念,我特意绘制了一幅画,希望能挂在祠堂,就当我依然还在故里……”
“父亲,可以吗?”宋希珠问。
宋博远点点头。
“多谢父亲。”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丫鬟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幅画卷走上前来,准备将画挂在供桌上。
族老宋恩见状,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慢着,祠堂乃是神圣之地,还是先看看画作内容再挂上为好。”
宋希珠面上一僵,勉强笑道:“族老说的是,那我就先将画卷打开,让大家看看。”
她缓缓展开画卷,顿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画卷缓慢展开,渐渐地,一幅精美的画像映入众人的眼帘。
竟绘的是宋知舟的画像,旁边还写着一句“心悦君兮君不知”。
瞬间,祠堂内一片哗然。
宋希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大叫道:“这不是我画的!我怎么会写这种诗句?娘,你知道的,你快帮我告诉大家,我画的是一幅山水人家图!”
宋李氏见状,急忙上前道:“希珠说的是真的,这几日她在房中用心绘画,我亲眼看到她画的是一幅山水画,绝对不是这一幅!”
就在这时,一旁的宋景玉往前凑了凑,突然出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这画、这字迹分明是宋隋珠的!只有她才会写这种字!”
他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