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特拍开他的手，随手扯了两张纸，将他身上的汗水拭去，又一颗颗地把他的衬衫扣子扣上。

“谢谢李老师。送上谢礼一份。”卓令川笑着又偷了一个吻。

两人在此胡闹一通，倒也打发了无聊的候机时光，等两人整理好彼此，就到了登机时间。

李思特甩下他，一个人气冲冲地上了飞机。

卓令川戴上口罩，心情很好地走到他旁边的座位，和邻座的乘客商量着换了一个座位。

那人见两人都全副武装，很爽快地跟他换了，只不过走过去之前，他小声地问了一句：“你们是明星吗？”

卓令川笑着摇摇头，“不是，我们只是感冒了，怕传染给大家。”

那人半信半疑地点头，拿着他的笔记本电脑走了。

卓令川在旁边坐下，嗓音含笑地问：“李老师，又生气了？气自己的话，那不如气我吧，都怪我不好。”

“……”

“气我的话，那不如别气了，气坏了难受的还不是我？”

“……”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让我难受。”

“闭嘴！”

李思特确实有些气自己，刚刚，简直有些不知羞耻了……但这话不能和卓令川说，事还是自己主动挑起的，怎能怪他人。

卓令川看了他片刻，然后拿出手机，在里面翻了翻，把手机递给他。

李思特不明所以地接过来。

结果，他就在卓令川的手机里看到了自己的父母。

他转头看向卓令川。

“怕你不放心，我让郎哥隔两小时给我拍一个视频。我向你保证，李教授肯定没有任何问题。”卓令川的手指在屏幕上往下滑了一下，“看，这是一个小时前的，你爸的棋艺看起来不错啊。”

“只能欺负一下年纪比他更大的老眼昏花的老大爷罢了。”李思特毫不留情地揭他爸的老底。

卓令川收起手机，把他的手抓在手里捏了捏，“所以别生气了，你爸摔倒了不关你的事，我们做自己的事，也没有对不起父母。”

李思特沉默片刻，向他道歉，“对不起，我只考虑了自己的心情。”

“要说对不起也是该我说。”卓令川的指尖在他手心划了两下，“是我……情不自禁。”

李思特耳朵发热，转过头看向舷窗外的云层。

卓令川忽然问：“怎么突然……那么说？”

“？”

“公开……什么的。”

“没什么，就是觉得没必要瞒着。”李思特浑不在意似的随口答道。

卓令川却知道，他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

也许就在落地后，他们就要面对家人的责难与不解，也许在以后，他们会遭受许多的冷嘲热讽和各种困境，但此刻，他们的心跳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中缓慢但热烈地同频了。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