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慷慨地继续说道,“江夏王都已经这样了,还问别人干什么?”
言罢,他似是要将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
随即,宝卷皇帝颁布了一道诏书,大赦天下。
诏书中明确写道,所有叛徒的余党,只要愿意改过自新,便不再深究治罪。
这道诏书一出,百姓们议论纷纷,觉得这可是宝卷即位以来,难得一见的好政策。
有人街头巷尾议论着:“皇帝这次总算做了件好事。”
小主,
大家都盼着这诏书能真的带来太平。
然而,好政策虽好,执行起来却变了味。
那些被宝卷皇帝任用的小人,根本不把诏书放在眼里。
他们心中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只要查到家境富裕的人家,就一律诬陷他们是叛党。
这样一来,既能屠杀人家,又能掠夺财物,装进自己的腰包,真是一举两得。
有一日,一个被诬陷的富家子弟在街头哭诉:“我们明明已经改过自新,为何还要遭受这样的迫害?”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愤愤不平。
中书舍人王咺之听闻此事,心中颇为忧虑。
有人找到他,说道:“王大人,这赦免的诏书根本没有信用。
人们议论纷纷,您可得想想办法啊。”
王咺之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很快还会有赦免的诏书,但愿这次能有些不同。”
不久,赦免的诏书果然又下了。
可那些小人还是像以前一样横行霸道,根本不把诏书放在眼里。
他们依旧肆意诬陷富家,掠夺财物,仿佛那诏书只是一张废纸。
宝卷皇帝整天只顾着玩乐,无心过问政事。
宫中的歌舞升平,让他沉醉其中,忘却了世间的烦恼。
他任凭那些小人胡作非为,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一日,王咺之在宫中偶遇宝卷皇帝,鼓起勇气进谏道:“陛下,那赦免的诏书虽下,可小人依旧横行,百姓们怨声载道,您可得管管啊。”
宝卷皇帝却只是笑了笑,说道:“王爱卿,朕知道你的忠心。
可这些事,就让那些小人去折腾吧,朕懒得管。”
王咺之听了,心中一阵悲凉。
他明白,这朝廷已经病入膏肓,难以挽救了。
再看看宫中那些受宠的侍从。
他们左右逢源,仗着皇帝的宠爱,为非作歹。
有人统计了一下,宫中受宠的侍从左右共有三十一人。
他们整日里围着皇帝转,哄得皇帝开心,却对朝政一窍不通。 还有那宦官十人,更是狡猾奸诈。
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大肆敛财,欺压百姓。
百姓们提到他们,无不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直阁骁骑将军徐世积,一时之间,权倾朝野,手中紧握生杀予夺之大权,所有刑罚与杀戮,皆由他一人说了算。
这徐世积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宝卷那皇帝当得,实在是昏聩无度。
他心里藏着事儿,便私下里跟同党的茹法珍、梅虫儿嘀咕:“你说,哪朝哪代皇上身边没个贴心人?
可咱们这位主子,唉,太不成器了,这皇位怕是坐不长久。”
茹法珍、梅虫儿本就对徐世积心存嫉妒,一听这话,心里那火“噌”一下就上来了,转头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宝卷。
宝卷一听,那火比他们还大,立马下令:“茹法珍,你带禁军去,给我把徐世积那小子砍了!”
徐世积哪抵得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番抵抗之后,终究还是丢了性命。
茹法珍、梅虫儿这下乐了。
俩人一同被提拔成了外监,嘴上还喊着:“咱这可是奉旨办事!”
王咺之呢,就专门管起了文书,这几个人,狼狈为奸,结成了铁杆同盟。
慧景之乱平定后,茹法珍还捞了个余干县男的封号,梅虫儿也不赖,成了竟陵县男。
宝卷一看,权贵们都被收拾得差不多了,心里那个得意啊,更是无法无天起来。
他出宫,那是想啥时候就啥时候。
有时候隔一天一出,有时候一天好几出,东南西北,哪儿都敢去。
早晚也不挑,路过的地方,那得清场,谁要是敢逗留,格杀勿论。
从万春门到郊外,几十上百里地,家家户户门可罗雀,街道两边,帷幕高挂,守卫森严,这叫“屏除”,也叫“长围”。
有一回,宝卷逛到沈公城。
有个孕妇,眼看就要生了,没法走。
宝卷二话不说,下令剖开肚子,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手段,跟商纣王有得一拼。
还有一次,他到定林寺溜达。
有个老和尚,病得走不动道,躲在草丛里,偏偏让宝卷给瞅见了。
他一声令下,左右侍从箭如雨下,老和尚身上跟刺猬似的,插满了箭。
宝卷自己也搭弓射箭,一箭穿透了和尚的脑袋,还得意洋洋地说自己箭法好。
他这还不算完,设了296处射猎场。
每次出去打猎,先让尉司击鼓为号,鼓声一响,当差的得立马飞奔而去,衣服鞋子都顾不上穿。
这宝卷,体力可不是盖的,
能拉开三斛五斗重的弓,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有更绝的,他能在牙齿上架起七丈五尺高的白虎幢。
就这么架着,牙齿都给折断了。
他还跟没事人一样,一点不觉得累。
就这样,宝卷皇帝只知道玩乐,荒于政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