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方弼方相反朝歌(下)

戏说封神榜 阿尼头 3648 字 4天前

晁田那模样,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一路小跑着进了寿仙宫,见了纣王,腿肚子都还在打哆嗦,结结巴巴地开口奏道:“陛下啊,臣奉旨火急火燎地赶到九间殿,嚯,那场面,文武百官跟蚂蚁似的聚在一块儿,压根儿就没散。可臣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找了个遍,连二位殿下的一根汗毛都没瞅见。倒是听那帮官员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说二位殿下见着他们,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把满肚子的冤屈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镇殿将军方弼、方相这俩暴脾气,哪能看得下去啊,一上头,二话不说,背着二位殿下反出都城,撒丫子就往东鲁跑,说是要去借兵呢。陛下,您可得赶紧拿个主意,这事儿可闹大了!”

纣王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暴跳如雷地吼道:“方弼这混账东西反了?你还傻站着干啥,还不赶紧给我把他抓回来,绝不能轻饶,要是让这反贼跑了,我拿你是问!”

晁田吓得一哆嗦,脸上的五官都快皱成一团了,哭丧着脸上奏:“陛下啊,您是不知道,那方弼简直就是个怪物,力气大得能把牛给掀翻,还勇猛得像下山的猛虎,臣这点小身板儿,在他面前跟小鸡崽儿似的,哪能是他的对手啊,根本就抓不住。要想把方弼兄弟拿下,非得您赶紧写手诏,让武成王黄飞虎出马不可,只有他能镇得住场子,也才能把殿下给截住,不让他们跑远喽。”

纣王一听,急得直挠头,不耐烦地大手一挥:“行,行,赶快写手敕,让黄飞虎麻溜儿地去抓人!”得,这下晁田可算把这烫手山芋扔给黄飞虎了。他心里那叫一个美,美滋滋地奉着手敕跑到大殿,跟个大爷似的命令武成王黄飞虎:“黄大人,陛下有令,让您迅速去擒拿反叛的方弼、方相,还得取二位殿下的首级回来复旨,您可别磨蹭,赶紧的吧。”

黄飞虎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冷笑着说:“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晁田摆明了是给我挖坑,想把这麻烦事儿一股脑儿全推我这儿来呢。”说完,他也不含糊,接过剑敕,大步流星地就往午门走去。刚出门,就见黄明、周纪、龙环几人跟小跟班似的围了上来,眼巴巴地说:“大哥,咱们跟着您一块儿去吧。”黄飞虎一摆手,干脆利落地说:“不用你们瞎掺和,我自个儿去就行。”说罢,他身形一闪,利落地翻身上了五色神牛,轻轻一拍牛屁股,这神兽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嗖”地一下蹿了出去,那速度,简直了,两头见日,一天能跑八百里,眨眼间就没影了。

再说方弼、方相,背着二位殿下,脚下生风,跟脚底抹油似的,一口气跑出三十里地,才把殿下放下来。二位殿下眼眶泛红,感激得声音都带着哭腔:“二位将军,您这大恩大德,我们啥时候才能报答啊?”

方弼挠挠头,瓮声瓮气地说:“臣瞅见千岁受这么大冤屈,心里那股火‘噌’就上来了,一时气不过,就反了朝歌。这会儿咱得赶紧商量商量,接下来往哪儿投奔呢。”

正说着呢,就见武成王黄飞虎骑着五色神牛,跟一阵旋风似的飞奔而来。方弼、方相吓得脸都白了,慌慌张张地对二位殿下说:“末将俩人情急之下,做事太鲁莽,没考虑周全,这下可好,命悬一线了,这可咋整啊?”

殿下赶忙安慰:“将军别这么说,您救了我们兄弟的命,这恩情比天高比海深,我们还没报答呢,咋能说这话。”

方弼急得直跺脚:“黄将军可是奉旨来抓我们的,这下肯定凶多吉少了。”

殷郊心里一紧,正着急呢,黄飞虎已经到跟前了。二位殿下“扑通”一声,在路旁跪下,眼巴巴地问:“黄将军,您来这儿,是来抓我们的吗?”

黄飞虎瞅见二位殿下跪在那儿,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从神牛上下来,也跟着跪下,愧疚地说:“臣有罪啊!殿下快起来。”

殷郊红着眼圈问:“将军来这儿到底有啥事儿?”

黄飞虎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奉命行事啊,天子赐了龙凤剑,让我来请二位殿下自行了断,臣这才能回旨。可不是臣敢逼迫杀害储君,臣也是没办法啊。”

殷郊兄弟俩听完,哭得更惨了,跪着求告:“将军,您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我母子有多冤。母亲惨遭酷刑,冤魂都没处申诉;要是再杀了我们年幼的兄弟,这一家可就绝后了。求将军可怜可怜我们这含冤的孤儿,发发慈悲,给我们指条活路吧。要是能有个安身之地,我们活着感恩,死了也铭记您的大恩大德,这辈子都不敢忘啊!”

黄飞虎也跟着跪下,眼眶湿润,哽咽着说:“臣咋能不知道殿下冤枉呢,可君命难违啊,臣要是放了殿下,那就是欺君卖国的大罪;要是不放,又实在辜负了这深冤,臣心里也不忍啊,这可咋整?”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商量来商量去,都没个主意。殷郊心里一琢磨,知道这一劫怕是躲不过去了,咬咬牙说:“也罢,将军既然奉了君命,不敢违法,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将军能不能帮这个忙,给我们周旋出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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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飞虎赶紧说:“殿下有啥事儿?但说无妨。”

殷郊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悲痛说:“将军可以把我殷郊的首级带回都城复旨。可怜我年幼的弟弟殷洪,放他逃往别国。要是有一天他长大了,说不定能借兵报仇,为母亲洗刷冤屈。我殷郊就算死了,也跟活着一样。求将军可怜可怜我们!”

殷洪一听,急得冲上前,死死拉住殷郊,带着哭腔阻止:“黄将军,这可不行啊。皇兄是东宫太子,我不过是个郡王。再说了,我又年幼,没啥大本事,将军要是非得交差,就把我殷洪的首级带回去复旨,让皇兄去东鲁或者西岐,借一支军队。要是能报母亲和弟弟的仇,我死也值了!”

殷郊一把抱住殷洪,兄弟俩放声大哭:“我咋忍心让年幼的弟弟遭受这惨刑啊!”

二人哭得昏天黑地,你推我让,谁也不舍得。方弼、方相在旁边看着,心里跟刀绞似的,也跟着哭起来,眼泪跟决堤的洪水似的,哗哗地流。黄飞虎瞧着方弼这份忠心,心里也不落忍,眼眶泛红,凄惨地说:“方弼别哭了,二位殿下也别伤心了。这事儿就咱五个人知道,要是走漏了风声,我全族都得遭殃。方弼,你过来,保护殿下往东鲁去见姜桓楚;方相,你去见南伯侯鄂崇禹,就说我在中途放殿下往东鲁了,让他两路调兵,铲除奸邪,洗刷冤屈。我黄飞虎到时候自有安排。”

方弼一抹眼泪,着急地说:“我兄弟俩今儿早上上朝,哪知道会出这档子怪事啊,上朝保驾,身上一分钱都没带,这会儿要分头往东南二路去,这可咋整啊?没路费咋赶路啊?”

黄飞虎也皱起眉头,犯愁地说:“这事儿我也没想到啊。”他低头沉思了半天,一拍脑袋说:“有了,把我内衣里挂着的宝玦拿出来,在路上卖了,权当路费。这宝玦上面还有金镶边呢,值不少钱,起码能卖个百金。二位殿下,前路保重。方弼、方相,你们兄弟可得上点儿心,这功劳可不小。臣得回宫复命了。”

说完,黄飞虎骑上神牛,回朝歌去了。进城的时候,天色已晚,百官还在午门那儿眼巴巴地等着呢。黄飞虎下了马,比干赶忙迎上来,焦急地问:“黄将军,事儿办得咋样了?”

黄飞虎一脸无奈,耸耸肩说:“没追上,只能回来复旨了。”百官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可脸上还得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

且说黄飞虎进宫等旨。纣王不耐烦地问:“逆子叛臣,抓到了吗?”

黄飞虎不慌不忙地说:“臣奉手敕,追出去七十里,到了三叉路口,见人就问,可都说没看见。臣怕耽误回旨,就赶紧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