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杨妃心急火燎地进了宫,二位殿下来拜见,那模样就像两只受惊的小鹿。杨妃看着他们,忧心忡忡地说:“这儿可不是你们兄弟能久留的地儿,这宫里眼线多得跟筛子似的,如今君主昏庸得没边,臣子们也跟着瞎起哄,杀老婆、害儿子,把老祖宗传下来的纲常伦理搅得个稀巴烂,人伦都快成笑话了。二位殿下,你们赶紧去九间殿,这会儿满朝文武还没散呢,你们去寻皇伯微子、箕子、比干、微子启、微子衍、武成王黄飞虎,就算你们老爹一时犯浑要为难你们,有这些大臣在,也能保你们周全。”
二位殿下听完,“扑通”一声就叩头拜谢,那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止不住地流,嘴里念叨着姨母指点救命的大恩,然后哭哭啼啼地告别。杨妃一直送到宫门口,瞧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才转身回宫,一屁股坐到绣墩上,心里那叫一个愁啊,暗自叹气:“姜后可是原配,正儿八经的当家主母,就这么被奸臣给算计了,遭这么大的横祸,我这偏宫的又能好到哪儿去?现在妲己仗着受宠,把昏君迷得晕头转向,要是有人传出去二位殿下是从我宫里放走的,到时候怪罪下来,我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哪经得起那般惨刑。再说了,我侍奉这昏君多年,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东宫太子可是他亲生的儿子,父子天性又怎样,还不是说下手就下手,这三纲五常算是彻底断了,眼瞅着祸乱就要来了,我往后指定没啥好果子吃。”
杨妃就这么胡思乱想了半天,越想越凄凉,越想越悲伤,最后一咬牙,把深宫的门一关,寻了根绳子,上吊自尽了。有宫官发现后,跟屁股着火似的,一路小跑报到寿仙宫。纣王一听,有点懵,纳闷地传旨:“用棺材把她停在白虎殿吧。”
再说晁田、晁雷,跟没头苍蝇似的,一路奔到寿仙宫,刚巧黄贵妃坐辇回来复旨。纣王眼睛一瞪,急吼吼地问:“姜后死了?”黄妃心里叹了口气,不慌不忙地上奏:“姜后临死前,那叫得一个凄惨,扯着嗓子喊:‘我侍奉陛下十六年,辛辛苦苦生了两个儿子,儿子都立为东宫太子了,我在这宫廷里一直小心翼翼,跟个犯错的罪人似的,日夜不敢有半点儿懈怠,对待下面的人也没有半分嫉妒。可谁知道遭了哪门子的嫉妒,有人买通刺客姜环,给我扣上这么个大逆不道的罪名,遭了这惨绝人寰的刑罚,十指焦枯,筋酥骨碎,生儿子都跟浮云似的,夫妻恩爱也付诸流水,死得还不如禽兽,这冤枉没地儿申诉,只能传给天下后世,自有公论。’姜后千叮万嘱,让妾身务必转达给陛下。说完,一口气没上来,就断气了,尸体还躺在西宫呢。希望陛下看在原配生了太子的份上,赐副棺材,停在白虎殿,好歹也符合礼仪,让文武百官没啥话说,也不失主上的德行。”纣王听了,不耐烦地挥挥手:“准了。”黄妃便回宫去了。
这边刚完,只见晁田上前复旨,纣王皱着眉头问:“太子在哪儿?”晁田等人哆哆嗦嗦地上奏:“在东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瞅见殿下的下落。”纣王一听,火冒三丈:“难道只在西宫找了?”晁田连忙回答:“不在西宫,连馨庆宫也寻遍了,压根儿没影。”纣王气得一拍桌子:“三宫都不在,想必在大殿。必须抓住,以正国法。”晁田领旨,屁滚尿流地出宫去了。这事儿暂且不提。
且说二位殿下,跟逃命似的往长朝殿奔,这会儿两班文武还在,都没散朝呢,大伙都眼巴巴地等着宫内的消息。武成王黄飞虎耳朵尖,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往孔雀屏里一瞧,见二位殿下慌慌张张、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殿下,你们咋这么慌张?”
殷郊一眼瞅见武成王黄飞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嗷”的一声大喊:“黄将军救我兄弟性命!”喊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双手死死拉住黄飞虎的袍服,跺着脚哭诉:“父王也不知是被啥迷了心窍,听信妲己那妖女的谗言,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母亲挖去一只眼睛,还用铜斗烧红,烙去两只手,我母亲就那么惨死在西宫。黄贵妃审问了半天,根本没查出啥真情。我眼睁睁看着亲生母亲受这么惨酷的刑罚,那姜环还跪在前面对质,我当时心里那个焦躁啊,脑子一热,没多想,就把姜环给杀了;我又提着剑,想去杀妲己,给母亲报仇。谁知道晁田那家伙向父王奏报,父王一气之下,竟赐我兄弟俩死罪。希望各位皇伯可怜我母亲受屈而死,救救我殷郊,好歹保住成汤的血脉!”说完,二位殿下放声大哭,那哭声撕心裂肺,听得两班文武个个眼眶泛红,纷纷含着泪上前说:“国母被诬陷,我们怎能坐视不管。不如鸣钟击鼓,请天子上殿,把这事掰扯清楚,好歹抓住罪人,洗雪皇后的冤枉。”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殿西头“嗷”的一声喊叫,那声音跟空中炸响的霹雳似的,有人扯着嗓子大喊:“天子失政,杀老婆、害儿子,还弄出个炮烙之刑,把忠良之士都给堵在外头,肆意妄为,简直无道至极!咱们大丈夫既然不能为皇后洗冤,为太子报仇,还在这儿哭哭啼啼,跟小孩子似的,丢人现眼!古人说得好:‘好鸟择良木而栖,贤臣择明主而事。’如今这天子无道,三纲五常都断了,大义都违背了,恐怕他这天下君主的位子也坐不稳了,咱们也耻于做他的臣子。不如反出朝歌,另选新君,离这无道的君主远点,也好保全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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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镇殿大将军方弼、方相兄弟二人。黄飞虎一听,脸“唰”地一下就沉下来,大喝一声:“你们俩算哪根葱,官儿有多大,敢这么胡言乱语!满朝文武这么多人,哪轮到你们说话!就该把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抓起来,还不赶紧退下!”方弼兄弟二人吓得脖子一缩,低着头,连声答应,哪敢回话。
黄飞虎瞧着这国政乱得跟一锅粥似的,不祥之兆一个接一个,心里也明白,这天意人心,都有离乱的苗头了,心里那个郁闷啊,闷着头不说话;再瞅瞅微子、比干、箕子各位殿下,还有满朝文武,一个个咬牙切齿,长吁短叹,也是没辙。正发愁呢,只见一个官员,身穿大红袍,腰系宝带,昂首挺胸地走上前,对着各位殿下痛心疾首地说:“今天这变故,正应了终南山云中子的话,古人说‘君主不正,臣子就生奸佞’。如今皇上冤斩太师杜元铣,用炮烙害了谏官梅伯,今天又出这档子怪事。皇上分不清是非黑白,杀儿子杀妻子,我一寻思,那定计的奸臣,做事的贼子,这会儿肯定在旁边偷着乐呢。可怜咱成汤的江山,眼瞅着就要变成一片废墟,咱们这些人,不久也得被别人俘虏。”说话的正是上大夫杨任。黄飞虎听了,长叹几声,无奈地说:“大夫说得对!”百官都默不作声,二位殿下还在那儿不停地悲哭。
眼瞅着局面越来越乱,这时候,方弼、方相跟俩铁塔似的,猛地分开众人,方弼一个箭步上前,夹起殷郊,方相也不含糊,一把夹住殷洪,扯着嗓子高喊:“纣王那昏君太无道了,杀儿子,这不是断了自家宗庙的香火嘛,杀妻子,纲常都被他败光了!今天咱兄弟俩说啥也得护着二位殿下,往东鲁搬救兵去,非得把这昏君给除了,再立成汤的后人。咱反了!” 说完,二人跟扛着两座小山似的,背着殿下,横冲直撞就出了朝歌的南门。好家伙,这二人力气大得惊人,一路上不知道撞倒了多少官员,那些人想拦,根本就拦不住,跟螳臂当车似的。后人有诗为证,诗里说:
方家兄弟反出朝歌,殿下这次逃脱罗网。别说美人能巧舌如簧,天意已去她也没办法。
再说这边,众多文武官员一看方弼、方相反了,全都吓得脸都白了,慌作一团。只有黄飞虎站在那儿,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亚相比干瞅见了,心里纳闷,走上前悄声问:“黄大人,方弼反了,您咋一声不吭呢?”
黄飞虎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回答:“可惜啊,咱这文武官员一大把,愣是没一个像方弼、方相他俩这么有种的。方弼虽说就是个大老粗,可人家心里门儿清,不忍心看着国母被冤枉,太子平白无故送死,他自个儿掂量掂量,觉得身份低微,进谏也没啥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背着二位殿下去找出路了。要是这会儿圣旨一下,把他们追回来,殿下肯定难逃一死,咱这些忠良之士也得跟着遭殃,被一锅端了。他俩这事,明摆着是有死无生,纯粹是被一腔忠义给逼的,虽说犯了国法,可这份情义,真挺让人佩服的。”
百官还没来得及搭话呢,就听到后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奔跑追逐的声音。众人扭头一看,只见晁田兄弟二人,捧着宝剑,跟捧着俩烫手山芋似的,慌慌张张跑到殿前,扯着嗓子问:“各位大人,二位殿下有没有来过九间殿啊?”
黄飞虎眼皮都没抬,不紧不慢地说:“二位殿下方才上殿哭得那叫一个惨,哭诉国母被屈打成招,含冤而死,太子也难逃一死。镇殿大将军方弼、方相听了,气得肺都要炸了,实在看不下去这冤情,二话不说,背着二位殿下,反出都城了,这会儿还没跑多远呢。你们既然奉了天子的旨意,还不赶紧去追,把人抓回来,以正国法。”
晁田、晁雷一听方弼兄弟反了,吓得腿都软了,魂儿都快没了。您想啊,那方弼身高三丈六尺,方相身高三丈四尺,往那儿一站,跟俩巨人似的,晁田兄弟这点儿小身板儿,哪敢惹他们啊,人家一拳下来,估计能把他俩直接打飞了。晁田心里一哆嗦,暗自寻思:“这黄飞虎明摆着是在给我挖坑,故意为难我呢。哼,我可不能上这个当,我有主意了。”
晁田眼珠子一转,连忙说:“方弼既然反了,还护着二位殿下出都城了,末将得赶紧进宫回旨,把这情况跟皇上禀报禀报。” 说完,跟兔子似的,撒腿就往宫里跑。
且说杨妃心急火燎地进了宫,二位殿下来拜见,那模样就像两只受惊的小鹿。杨妃看着他们,忧心忡忡地说:“这儿可不是你们兄弟能久留的地儿,这宫里眼线多得跟筛子似的,如今君主昏庸得没边,臣子们也跟着瞎起哄,杀老婆、害儿子,把老祖宗传下来的纲常伦理搅得个稀巴烂,人伦都快成笑话了。二位殿下,你们赶紧去九间殿,这会儿满朝文武还没散呢,你们去寻皇伯微子、箕子、比干、微子启、微子衍、武成王黄飞虎,就算你们老爹一时犯浑要为难你们,有这些大臣在,也能保你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