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孟缚青口中的寒潮并非单纯说说,仅仅一夜,树上缀满了细细的冰锥,地上也满是寒霜,仿佛一瞬间穿越到了冰雪世界。
孟缚青将马车留给闫鹤,自己则孤身一人来到了一个山洞洞口。
一大早醒来之后,她便将空间里的国师安置在了这处山洞里。
“国师可想好了?”
这位名声极为鼎盛的国师并非大燕人,而是来自西域。因此有着一张异域面孔。
他巍然不动地坐在阴冷潮湿的山洞里,双眸紧闭,神态安详,仿佛端坐于莲花台上,丝毫有没阶下囚的狼狈。
“国师既然能凭借天象预测吉凶,难道看不出大燕已呈倾颓之势?另择明主,方是明智之举。”
鸠摩闻言,缓缓睁开眼睛,“姑娘口中的明主是姑娘自己吗?以女子之身妄图掌天下权,有违天和……”
孟缚青微微讶异,“天和?当今天子是太监不成?”
她轻轻眯了眯眼睛,声音渐沉,“国师的命还捏在我一个小女子手中呢,我能掌你的命,杨家的命,甚至天子的命,如何掌不得天下权?”
对于孟缚青口中的狂妄之言,鸠摩面上难掩诧异。
他垂下眸子,片刻后,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身为大燕国师,贫僧自不愿见到生灵涂炭,若能得孟姑娘生辰八字,待贫僧算过孟姑娘的命格,再做斟酌。如何?”
孟缚青满意点头,“自是极好。”
说着她将自己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
鸠摩重新合上眸子,藏在广袖之下的指尖不停掐算,不多时他忽地睁开眼睛,目光直直落在孟缚青身上。
“你……”
孟缚青很想听他会说出什么,看看这位国师除了看得懂天象,能否看得出她的来历,脸上难免流露出期待之色。
鸠摩神情惊疑不定,“你的命格被改过?”
眉心微动,孟缚青没有立即开口,看来此人的确有些本事。
“国师在天子身边数年,应当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孟缚青缓步走到鸠摩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国师乃是能窥见天机之人,属实难得,怪不得能得陛下重用。地位、权势亦或是其他,只要国师投靠于我,皇帝和杨家能给你的,我同样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