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门口,还有几百名动员兵维持着秩序,防止有人趁机闹事。
赵国强坐在公案后,目光扫过堂下,沉声道:
“来人,将所有被划为奴籍的男女全部带上来!”
“是!”门外的动员兵高声应道,随后便带着一队人去将关押在县衙后院的奴籍男女带了上来。
不一会儿,几十名身着破烂衣衫、面黄肌瘦的男女便被带到了大堂之上。他们一个个低着头,眼神里满是恐惧与麻木,不敢抬头看公案后的赵国强。有些人的身上还带着伤痕,显然是平日里遭受了不少虐待。
这些奴籍男女的到来,将整个大堂都挤满了。他们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赵国强看着这些可怜的百姓,心中的怒火更甚。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大堂里每个人的耳中
:“我问你们,有谁是被强行划为奴籍的?你们尽管说实话,今天在这里,没有人敢伤害你们,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了,日后再想翻案,可就难了。”
话音刚落,大堂里一片寂静。那些奴籍男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犹豫。他们害怕自己说了实话后,会遭到谢德昌及其手下的报复,毕竟在这石家庄县内,谢德昌的势力根深蒂固,他们这些底层百姓,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身上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灰色短褂,脸上带着几道明显的疤痕,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屈的光芒。
他走到大堂中央,“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赵国强磕了一个头,声音哽咽地说道
:“大人,我……我是被他们强行逼为奴籍的。我原本是一个农民,在石家庄县北面有一块一垧的土地,日子虽然过得清贫,却也安稳。
可谁知,谢知县的岳父看中了我那片土地,想要低价买下。我那片土地是祖上传下来的,而且土质肥沃,每年的收成也不错,我自然不肯卖。可谢知县竟然联合他的岳父,直接带人闯进我家,不仅抢走了我的土地,还把我和我的家人都贬为了奴籍。大人,求您为我做主啊!”
男子说完,再次对着赵国强磕了几个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赵国强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心中一阵刺痛。他没想到,在自己的治下,竟然还存在这种强取豪夺、草菅人命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着男子说道:
“你起来吧,你的遭遇我记下了,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男子闻言,感激涕零地站了起来,退到了一旁。
有了第一个人的带头,其他的奴籍男女也渐渐鼓起了勇气。一个年轻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长得眉清目秀,只是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恐惧与委屈。她走到大堂中央,也跪了下来,声音颤抖地说道:
“大人,我也是被强行划为奴籍的。我原本是一个平民,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我们一家人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那天,我和我的父亲在大街上溜达,谁知却被谢知县的小舅子看中了。
他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图谋不轨,我誓死不从。可他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恼羞成怒,让人把我和我的父亲都抓了起来,还把我们划为了奴籍。大人,我父亲因为受不了这种屈辱,在被关押的时候,活活被他们打死了。大人,求您为我和我的父亲报仇啊!”
女子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她的身体因为过度悲伤而不停颤抖。
赵国强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猛地一拍公案,“啪”的一声,惊堂木发出的巨响在大堂里回荡,吓得那些奴籍男女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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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
赵国强怒声说道
,“谢德昌身为一方父母官,竟然纵容自己的亲属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简直是罪大恶极!”
紧接着,又有一个接一个的奴籍男女站了出来,诉说着自己被强行划为奴籍的遭遇。
一个中年妇女哭着说,她因为不愿意嫁给谢德昌的一个手下,便被谢德昌找了个借口,贬为了奴籍,她的丈夫为了救她,被打得奄奄一息,至今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一个年轻男子说,他因为无意间撞破了谢德昌贪污受贿的事情,便被谢德昌报复,不仅被剥夺了所有的财产,还被划为了奴籍,每天都要做最苦最累的活,稍有不慎就会遭到毒打。
还有一个老人说,他的孙子因为调皮,不小心打碎了谢德昌家的一个花瓶,谢德昌便要他赔偿巨额的钱财,他根本拿不出来,谢德昌就把他和他的孙子都划为了奴籍,他的孙子因为年纪太小,受不了苦,去年冬天就冻饿而死了。
一桩桩,一件件,听得赵国强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的怒火也越来越旺。他原本以为,经过这些年的治理,辖区内的百姓已经能够过上安稳的日子,却没想到,竟然还存在这样的贪官污吏,他们简直是无法无天,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不惜牺牲百姓的性命和尊严。
“好,你们的遭遇我都记下了。”
赵国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对着身边的石头说道,
“石头,把他们带下去,好好安置。另外,把那些原本是通过正常途径成为奴籍的人划到一边,把被强行逼为奴籍的人划到另一边,待会儿我要亲自问话。还有,把那些人牙子都带上来,另外,谢德昌和他的小舅子,也一并带上来!”
“是,最高统帅!”石头高声应道,随后便按照赵国强的吩咐,开始安排人手。
不一会儿,被强行逼为奴籍的百姓便被带了下去,而那些人牙子和谢德昌、谢德昌的小舅子则被带了上来。
那些人牙子一个个穿着绫罗绸缎,脸上油光满面,看起来肥头大耳,他们站在大堂上,眼神躲闪,不敢与赵国强对视。
显然,他们也知道自己做的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此刻心中满是恐惧。
而谢德昌和他的小舅子则被反绑着双手,由两名动员兵押着站在大堂中央。
谢德昌的小舅子是石家庄县的警察小队,名叫王奎,他长得凶神恶煞,脸上满是横肉,此刻虽然被绑着,却依然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嘴里还在不停地骂骂咧咧:
“你们这些反贼,竟敢公然在谢大人的地盘上抓捕朝廷命官,你们等着,等华夏军的大人来了,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谢德昌也跟着附和道:“没错,你们快放了我,否则你们都没有好下场!我可是石家庄县的知县,你们抓了我,就是在跟朝廷作对,就是在跟华夏军作对!”
赵国强看着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眼神冷得像冰。他对着石头使了个眼色,石头立刻会意,上前一步,对着谢德昌和王奎厉声喝道:
“跪下!”
这一声怒喝,如同惊雷一般,吓得谢德昌和王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王虎还想反抗,可当他看到石头那凶狠的眼神时,顿时吓得不敢作声。
谢德昌强撑着不肯下跪,他梗着脖子说道:“我是石家庄县的知县,朝廷命官,你们凭什么让我下跪?你们可不要后悔!”
石头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一脚踹在了谢德昌的膝盖关节处。谢德昌只觉得膝盖一软,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虎看到谢德昌都跪了,心中更是害怕,他生怕石头也给自己一脚,便赶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还小声嘀咕着
:“我跪,我跪还不行吗,别打我。”
赵国强看着跪在地上的谢德昌,语气冰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