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代言人狠着哪

“什么?!”

巴图巴克刚要翻身上马,准备带着残余部众继续向北逃窜,听到达尔汗旗主口中的消息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僵在原地。

他那双原本满是焦躁与狠厉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瞳孔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自兵败乌兰托后,他带着部众一路奔逃,关于华夏军的最新动向,他所知甚少——他甚至还抱着一丝侥幸,觉得只要能逃出华夏军的追击范围,就能在北方草原重整旗鼓,再图霸业。

可达尔汗旗主的话,像一盆冰水,从他头顶浇下,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幻想。

他身后,阿德旺以及另外几位一同逃来的猛谷统领,也纷纷停下了动作,脸上的表情与巴图巴克如出一辙,满是震惊与茫然。

他们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奔逃,早已疲惫不堪,此刻听到这样的消息,只觉得之前的逃亡仿佛成了一场毫无意义的徒劳。

放眼望去,身后的队伍早已没了往日的规整。

士兵们个个衣衫褴褛,脚上的皮靴磨破了底,露出了冻得发紫的脚趾;

不少人拄着长矛充当拐杖,每走一步都晃晃悠悠,像是随时会栽倒在地。

那些被裹挟而来的奴隶更是凄惨,他们身上连件完整的衣物都没有,只能蜷缩在队伍末尾,冻得瑟瑟发抖,连哭嚎的力气都快没了。

人困马乏四个字,此刻在这支队伍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早已到了极限,别说继续逃亡,就算是再走一里路,都像是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可休息之后呢?巴图巴克的目光扫过众人,心底泛起一阵寒意。如果华夏军真如达尔汗旗主所说那般势不可挡,那么他们就算休息好了,又能逃到哪里去?北方的罗刹地界,真的能成为他们的避难所吗?

“各位,我并非胆小懦弱之辈,”

达尔汗旗主看着众人惊慌失措的模样,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沉重,

“只是华夏军的实力,远非我们现在所能抗衡。大约一年前,我的手下曾亲眼见过华夏军与罗刹人作战——那火铳的轰鸣声从未间断,密密麻麻的子弹射向罗刹人时,每击中一人,那人便会像被巨石砸中般,整个身体瞬间炸开,鲜血与碎肉溅得到处都是。”

说到这里,达尔汗旗主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里浮现出深深的恐惧,仿佛那惨烈的场景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那种震撼,根本不是我能用语言形容的。就连罗刹人那些壮硕的战马,在华夏军的子弹面前,也撑不住一击——子弹穿过马身时,能直接将马肚子撕开一个大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战马倒地时的哀鸣,我那手下到现在想起来,还会浑身发冷。”

听着达尔汗旗主的描述,经历过与华夏军战斗的几位猛谷统领,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们何尝没见过那样的场景?不久前,他们率领部众与华夏军对峙时,华夏军那不间断的射击声,曾一度让他们以为是幻觉——在他们的认知里,火铳每次射击后都需要重新装填弹药,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密集的火力。可当子弹真的落在他们阵中时,他们才明白,那不是幻觉。

前一秒还在身边嘶吼着冲锋的士兵,下一秒就被子弹击中,身体炸开的瞬间,鲜血溅了他们一脸;

那些平日里引以为傲的重甲骑兵,在华夏军的火力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连华夏军的阵地都没能靠近,就成片地倒下。那种绝望感,此刻再次涌上心头,让他们忍不住陷入了沉思——与这样的军队为敌,他们真的有胜算吗?

“难道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图巴克猛地拔出腰间的弯刀,将刀鞘狠狠摔在地上,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们猛谷人难道要再一次被华夏人欺压吗?!”

他的声音里满是暴怒,胸膛剧烈起伏着。在场众人中,他是最不愿投降的——他出身贵族,自幼便心怀大志,一心想成为草原上的霸主,统领所有蒙古部落。

如今,他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些势力,却遭遇华夏军的重创,若此时投降,他多年的心血将毁于一旦,他怎能甘心?更何况,他现在是这支逃亡队伍中权力最高的人,也是最有可能在北方重整旗鼓、成为一方之主的人,投降对他而言,无异于放弃一切。

“尊敬的萨满先生,”

达尔汗旗主看着暴怒的图巴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若非要找出一条生路,眼下或许只有一个选择——逃出华夏军的控制区,进入罗刹人的地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虽未与华夏军正面交战,但也听闻,罗刹人与华夏军表面上虽无大规模冲突,实则积怨已久。罗刹人一直觊觎东方的土地,而华夏军的崛起,无疑阻碍了他们的扩张。如今我们与华夏军结仇,罗刹人或许会因为共同的敌人,接纳我们——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一线生机。”

图巴克紧握着弯刀。他知道达尔汗旗主的话有道理,可一想到要寄人篱下,依靠罗刹人苟活,他心底就涌起一股不甘。但眼下的处境,容不得他再多犹豫——若不尽快做出决定,等到华夏军追上来,他们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小主,

“好,就按你说的办!”

图巴克猛地将弯刀插回刀鞘,眼神里重新燃起一丝狠厉,

“我们继续向北,越过华夏军的控制区!我就不信,那北方的草原,还能全被华夏军占领!”

他的话音刚落,达尔汗旗主却缓缓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与决绝:

“,嗯们走你们的,我选择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