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番外之诀别诗(38)

沉玉谷的雾气漫过望舒客栈檐角时,伯阳在石阶上拾到一片带血的银杏叶。他盯着叶脉间凝固的金红看了许久,直到慧心的脚步声惊碎晨露。

"蔓佩夫人今早咳血了。"她将药囊递给他,指尖在触及时微微蜷缩,"师傅说…最好准备些安神的药。"

伯阳收拢五指,银杏叶在他掌心碎成齑粉。他望向谷口方向——那里有座青瓦小院,是母亲养病的地方。海灯节的彩绸挂满屋檐,却衬得窗内人影愈发单薄。

"我送你回不卜庐。"他接过药囊,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慧心突然抓住他的袖角:"伯阳,我们…"

"我知道。"他轻轻覆上她的手,掌心温度透过布料传来,语调很轻,"等母亲好些再说。"

小院里的琉璃百合开得正好,是蔓佩年轻时亲手栽的。伯阳推门时,正看见母亲倚在窗边编穗子——金线缠绕的流苏,分明是璃月婚仪用的样式。

"来。"蔓佩招手,腕骨凸起得像要刺破皮肤,"试试合不合尺寸。"

伯阳单膝跪在榻前,任由母亲将流苏系在他腰间玉珏上。金线在阳光下闪烁,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

"好看。"蔓佩的手指抚过儿子眉间褶皱,"比你父亲当年强。"

里屋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夜昱端着药碗出来,胡茬泛青,衣领还沾着昨夜熬药的烟灰。伯阳注意到他腰间也系着同样的流苏——二十年前那场简陋婚礼的遗物。

"伯阳。"蔓佩突然攥紧他的手,"你可知我为何独爱琉璃百合?"

"因其纯净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