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沈靖州应道,心里却冷笑,“呵呵”。
“兵部上奏,拟请将军代理军械库调度一职。”
“......陛下以为如何?”
叶昭杨抬眼看他,唇角不动,眼中却带笑意,“寡人觉得......甚好。”
“......”
沈靖州轻声道:“陛下不打算让我回北疆?”
女帝缓缓放下手中狼毫笔,抬眼望着沈靖州,语调依旧缓缓的:“不必回。如今外敌至于这点,我们之后——详谈。”
她还是没有让沈靖州坐下,像是故意把他晾在那里。
尽管叶逸欢对女帝读心的超能力心知肚明,此刻还是忍不住腹诽——就这点排场也太小家子气了吧,如果我真想谋朝篡位,那不就更被刺激到了吗?
念头不过一闪,女帝的嘴角却在下一刻,缓缓浮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如今西北尚稳,南羌却隐有异动,东海列国也频频试探边线。”她轻声道,“外敌对我大宣,虎视眈眈。多亏了沈卿,才能保住我大宣太平数载。”
——知道你还故意刁难我?
叶逸欢的不敬念头层出不穷,根本懒得避讳。
“边疆若乱,腹背受敌,天下不安。”她顿了顿,目光微凝,继续道,“可也正因为如此,在将军回北疆领兵之前,我们更该先谈战术,谋战略。不是动辄拔刀上阵,便可护国安民。大宣与边民势有一战,但总要知道此战因何而起,先行预判到如何做结,而我们又能从中获得些什么。”
沈靖州只是面色一肃,假意听不出女帝对自己的期许,恭敬道:“这是兵部的职责,论起深谋远虑,决胜千里之外,臣不及曹大人。”
正如女帝所料,他内心戏依旧充足:“什么时候,朝堂开始听将军出谋划策了?陛下不是早该防着我越权干政吗?现在倒好,反手让我坐军机大班?不是试探就是捧杀,我才不上当!”
“唉......可惜身在将军之位,要谨慎出头,要是我当了兵部尚书,也能不受束缚,一展拳脚——”
“不行不行,那样就得天天坐在书案前,坐到腰酸背痛腿抽筋,还吃不到大羊腿,我才不干!”
叶昭杨读到将军的内心后,久久沉默。
——他到底对大羊腿有什么执念啊?!
——北疆这么缺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