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宋忠义看到沈靖州的身影,即刻挂上一抹虚伪的笑。
“将军今朝风头盛。”他笑道,“兵部与将军,果然是一荣俱荣。”
“‘一荣俱荣’?”沈靖州冷哼一声,“我看是你荣我损吧!”
宋忠义还想说什么,便有皇帝近侍急匆匆赶过来。
“启禀宋大人,沈将军,陛下宣沈将军入御书房一叙。”
“臣即刻就去。”
近侍传完话便走了,宋忠义笑意甚浓:“谁说不是一荣俱荣呢?将军,兵部的回礼到了。”
沈靖州懒得拆穿他用“兵部”来模糊这是德妃的意思,轻轻颔首,抱拳行礼:“告辞。”说罢,他转身离开,不带丝毫停顿。
......
御书房外。
沈靖州接到传信便赶过来了,却仍足足在门外站了大半个时辰。
期间太监来打理过三次书房,内侍路过时不时扫他一眼,却没人说什么,留他一个人在门外候着。
微风拂过台阶,风拂过发梢。他沉默着站在原地,像一颗劲松。
不远处的宫墙上传来几声懒散燕啼,还有四周的宫人小声嘀咕:“已经散朝好久了,陛下这会儿刚回来了啊......”
叶逸欢心里冷笑一声——她一个皇帝还需要靠这种手段给臣子下马威,也真是没有安全感。
终于,一大队人簇拥着叶昭杨走来,沈靖州立刻俯身,低声行礼:“臣沈靖州,叩见陛下。”
女帝只略一点头,语气不咸不淡:“进来吧。”
她甚至没正眼看大将军,就这么自顾自走在前头。大太监为沈靖州留了帘子,示意他随后而入。
御书房内,案几上陈设整齐,香炉已燃,案上还有不少奏折,也不知道是批完的还是待阅的。
女帝在案后坐下,在旁侍候的宫人们纷纷低头,闭口不言,屋内好像连气压都陡然降低。
皇帝的威压,就是如此。
沈靖州立在案前不远处,却迟迟未听到“赐座”。他也只能低头站着,等皇帝百无聊赖地喝了口茶,看了几眼奏折,又盯着香炉愣了会儿神,这才好似想起他来:“将军近来辛苦,朝中诸事繁杂,寡人体恤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