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临演惊变,困厄丛生

";王妃寅时三刻才合眼。";王爷玄色云纹靴碾过门槛处散落的算筹,金丝楠木的算珠在他脚下迸出裂痕,";让王编剧把《鹊桥仙》的鹊桥机关再校准三遍。";

小豆子后退半步,暹罗弯刀上的凤尾花纹擦过门框。

他瞥见林婉发间玳瑁梳垂落的金丝燕绒羽,突然提高嗓音:";班主!

您要的机关图!";林婉肩头微颤,楚皓的蟒纹大氅便滑落在红木圈椅的扶手上,鎏金暗纹勾住她一缕青丝。

";望江楼的地龙烧得太旺,倒把王爷的披风烤褪色了。";林婉揉着发红的眼尾轻笑,指尖拂过机关木鸢断裂的尾翼。

小豆子突然单膝跪地,将暹罗弯刀横举过头顶:";班主当年在雪地里捡我回来时,这把刀还裹着红绸——如今红绸褪成月白,刀鞘倒养出了血玉沁。";

楚皓的磁针罗盘在妆奁上转出刺耳鸣响。

林婉伸手去接弯刀时,王爷的玄色披风突然卷住她手腕:";王妃不若先尝尝御赐的雪顶含翠?";茶盏递到半空,小豆子刀鞘上的银铃突然叮咚作响,鎏金茶汤竟在青瓷盏中凝成冰晶。

卯时初刻的晨光漫过回廊时,王编剧抱着一叠浸透墨香的戏本撞进门来。

他发间沾着未化的雪粒,袖口还残留着城南书肆的松烟墨香:";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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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偶得奇梦,那《鹊桥仙》的织女该踩着北斗星杓渡河才是!";他挥舞的狼毫笔尖突然迸出火星,将案头褪色的织锦靠枕烧出个窟窿。

林婉捏着烧焦的锦缎豁然起身,鬓边玳瑁梳的金丝燕绒羽指向三楼戏台:";把鹊桥的檀木支架换成磁石桁架!

小豆子,取王爷送来的暹罗陨铁!";她转身时云锦裙裾扫翻茶盏,楚皓伸手去接,却见少年已用刀鞘托住滚烫的盏底。

";王妃当心烫。";小豆子垂眸将茶盏放回案几,刀鞘上的银铃轻轻擦过林婉手背。

楚皓的磁针罗盘突然迸出七点星火,将铜镜架照得雪亮。

王爷抬手抚过林婉发间微乱的玳瑁梳,玉扳指擦着她耳垂将金丝燕绒羽扶正:";陨铁在子时方位,王妃的北斗星杓莫要指偏了。";

辰时的鼓点响起时,三层戏台已架起七丈磁石鹊桥。

王编剧蹲在机关枢钮前,捧着昨夜新改的戏本念念有词:";金风玉露一相逢,该用暹罗银铃作雨声......";他忽地拍案,将朱砂笔掷向空中,笔尖落下的红痕竟在青砖地上绽成并蒂莲纹。

林婉攥着半块檀木云锣踏上戏台,望见小豆子正在调试武生的流星锤。

少年转身时,刀鞘上的凤尾花纹正与她袖口的金线暗纹重叠。";班主,";他忽然抬头,眼底映着琉璃瓦透下的七色虹光,";当年您教我唱';朔气传金柝';时,可没说这金柝要染血才能响。";

楚皓的磁针罗盘在二楼雅间发出蜂鸣。

王爷倚着朱漆廊柱,看林婉将玳瑁梳卡进鹊桥机关:";本王的暹罗弯刀在战场上饮过三百六十一人的血——王妃若要染金柝,何不来找正主?";

午时的日头爬上飞檐时,戏班众人正在试演新改的《鹊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