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很轻,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
父亲坐在另一侧,背挺得笔直,却时不时抬手揉着太阳穴。
梁文杰注意到他的白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眼角的皱纹比记忆中深了许多。
"爸,"梁文杰轻声开口,"您去休息会儿吧,我来守着。"
梁振华摇摇头,目光依然停留在老伴脸上:"这么多年年了,你妈每天晚上都要给你留一盏灯。"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沉重,"她说,万一你哪天夜里回来,得让你看得见路。"
今天老伴那么激动的要赶儿子走,是怕儿子被抓去枪毙,毕竟在她的记忆里,儿子还是一个“叛徒”。
梁文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起小时候怕黑,母亲也是这样,总在他房间留一盏小夜灯。
"我......"他刚想说什么,突然仪器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
"滴滴滴——"刺耳的警报声划破病房的宁静。
梁文杰和梁振华同时弹起身子,惊恐地盯着剧烈波动的仪器。
"妈!"
"老婆子!"
梁母的脸色突然变得灰白,嘴唇泛起青紫色。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抽搐着,像是要抓住什么。
"医生!快叫医生!"梁文杰踉跄着冲向门口,声音里满是惊恐。
"老婆子,坚持住...医生马上就来了..."他握住母亲冰凉的手,声音哽咽。
值班医生和护士冲进病房,迅速展开抢救。"家属请出去!"医生头也不抬地命令道。
梁振华死死抓着门框不肯离开:"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梁文杰强忍泪水,用力揽住父亲的肩膀:"爸,我们得让医生抢救……"
两人被护士直接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