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荀晋与陆元方手下披星戴月赶回了司牧监,宋灵淑与陆元方早已坐在廊下等候。
“禀宋督察、陆郎中,凉州城郊的那个妇人说,你们走后,有一个身形瘦小的青年前来叩门,假装向她问路,实则暗中打探你们的去处。”
陆元方急得探身:“样貌如何,是凉州本地的牧民还是……”
荀晋道:“是中原人,听妇人描述,这个青年应该是一名侍卫,他的手掌筋骨分明,还颇有身手。”
“有意思……整个凉州城也没多少人身边带着侍卫……”宋灵淑笑着敲了敲桌面,“据守卫所说,我们离开后,司牧监内无人擅动,可以排除是司牧监的人。”
“许恕已经知晓我们的去向,不会是他。除此之外,就只有凉州府的人,如我们之前的推断,汤刺史的可能性不大……”
陆元方沉思片刻,忙摇头:“我们之前的推断有些过于武断,汤刺史特意让我们去协助防卫所,这个举动有些过于奇怪。除汤刺史之外,还会有谁注意着我们的行踪……”
“这人和孙升有关!”二人异口同声。
宋灵淑接着道:“根据孙升的死因推断,凶手就是府衙内的人,他或许担心我们查出真相,所以派人来跟踪我们……”
陆元方:“这人会是谁呢?”
二人面面相觑,对于凉州府的人他们了解的不多,想查出真凶,就只能去府衙一趟,眼下肯定不合适再去。
……
次日。
卢绍承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行李,脱下官服官帽,望着司牧监的一桌一椅,目光流连不舍。
他来凉州司牧监将近十年,从未如此细致地观察过这里,他发现一条桌脚已经生了裂纹,椅背上的桐漆已经被磨损,廊下的柱墩长了一株杂草。
司牧监绝比不上西京的衙署,账上连修葺的银子都出不起,如今,他还未离开凉州,就开始怀念这里的一切。
他有些后悔过去没有好好珍惜,俞友仁有错,他也有错,他身为司牧监,听之任之就是大错。
他终归还是辜负了圣上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