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就你们矜家忠君爱国,我曹家没有吗!”

“城外的祠堂,我曹家将士的牌位,是少了吗?”

“身为将军,守卫疆土,这是将心。我曹家哪位将军没有?我们同敌军攻打,有丢失一寸疆土?”

“你矜家爱护身后的疆土百姓,我曹家,没有吗!东淮的将军,不是只有你矜家忠诚,无愧帝王百姓!”

“老夫告诉你,老夫为将五十年,从未有一日愧对身上的铠甲,愧对手上的剑,愧对将军之名!”

怒拔的声音入耳,裴玦洄还觉得耳朵有些刺疼,看着愤怒的永烈将军,见他的身体都在颤,只一句。

“那,将军为何不敢抬头看我?”

“老夫”

“是觉得晚辈太好看了,还是知道晚辈太像祖父了。”

“”

永烈将军忽地静默,目光依旧避开裴玦洄,身体的起伏却是平定下来,忽地转头看向眼前的年轻人。

瞧着他的面容,瞳孔微微缩了缩,脑海里浮现一位身着银色铠甲的年轻将军。

身体又颤了颤,看着裴玦洄久久没有言语。

“将军,祖父不是死在战场上的,为此,祖父一直郁郁寡欢,便是到死,都觉得惋惜。”

裴玦洄瞧着永烈将军的黯然神情,静默一瞬,才指着身上的铠甲说。

“能为将,着铠甲的,非是矜姓,而是裴。可矜也好,裴也好,手上的剑,永远对准敌军。将军,你也是,对么?

将军年过六十,都不愿脱下这身铠甲,您为的是什么?既如此,为什么要助纣为虐,眼看着邯郸王和南胡国合谋,践踏东淮疆土?”

“老夫没有!”

永烈将军听着,下意识反驳,却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瞧着和矜将军相似的面容神情。

怔住了好久,只道:“老夫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