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矿地挖矿的,都是没有户籍的流民,查是绝对查不出来的。

只是他不能不防备,矜桑鹿能从他们从未在意过的奴役入手查,谁知道哪里有没有忽视。

想到这里,曲清寂的手心不禁捏紧,还是不敢相信他谨慎了大半辈子,竟忽视了这一点!

“当真残忍。”

崔池砚瞧着长长的死亡名单,心中有些闷,活活累死的百姓,该是尝尽了绝望的。

“若非为了生存,谁会在看到那么多累死的人,还会签订契约。明明已经如此凄苦活着了,却还要被当牲畜一样。”

杨奚涧也是不好受:“养尊处优之人,会在意庶民的生死,有多少?

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可驱使的劳动力,同牲畜并无两样。”

凌觅镜听着他们二人的感叹,想到了在贫苦之地当县令的日子,深知贫苦百姓之苦。

这样被奴役至死的事情,也是一些人无法逃脱的命运。

却很理智道:“可这一点,没法扳倒邯郸王府的,这些人都是签订了契约。

只能说邯郸王疏于看护,毕竟这些人,不是邯郸王亲手害死的。”

话落,却是忽地扬声:“邯郸王,先祖立的礼法如此。王府众人锦衣玉食,却庇护不了一方百姓。”

“想必王爷心中必然羞愧难当,自当遵守先祖的礼法,爱护不了子民,还请徒步入京。”

崔池砚听着,也扬声道:“先祖分地封王,本意是希望能庇护百姓。”

“可邯郸的百姓,饱受折磨之死者,实在是不少。”

“我朝历代君王皆爱民如子,分地封王,那藩王们享有了一方封地,就该庇护一方百姓。”

“刑部还想跟王爷要个交代,我东淮的子民,为何会承受这般非人般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