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的记忆在一点一滴的恢复，过往那些被强行夺走的记忆，在他进入这里的那一瞬间开始，都在慢慢的回来。

熟悉的过往被重新唤醒。

“这座城就当做是我陪给你的礼物。小顾时，答应我，活下去……”

“黑暗终将被燃烧殆尽，你会获得新生的。”

“沉沦不是我选择的宿命，而是我愿意走上的终结。”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是你改变了我……可我在黑暗中待的太久了，早就习惯了什么是黑暗，你让我去触摸光，有点天方夜谭。”

“小顾时，你还真是天真。”

“若不是我时日无多，还真想看看你口中的光是什么样子的……”

“以后忘了这里，忘了我，去追寻你的光吧。”

“别回头，我所到之处，皆为黑暗。”

……

那是一遍遍被清洗记忆时，流连在顾时耳畔最为熟悉的声音。

也是他坚持下来的动力。

呼吸开始变得沉重，顾时的脑海两张面孔来回反复出现。

一个是生死簿，一个是成渝。

明明是同一张脸，可顾时就是能区分开他们。

那张温柔带着浅浅笑意看自己的，是他陌生又熟悉的生死簿。

而那张暴躁生气的骂骂咧咧的，是他熟悉又陌生的成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