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你。”

她伸出手,踮起脚尖,拥抱十多年前少年模样的丈夫。

我很想你。

……

她抬了抬眼皮,发现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意识从一片混沌里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一路流淌而下,滴答一声,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溅落在嶙峋地面上的痕迹猩红刺目。

又是滴答的几声,像是转动秒针的闹钟发出的声音。

喧嚣的蝉鸣,铃铛炸响在下课铃,粉笔摩擦在黑板上响起的嘎吱声,像是潮水一样褪去了身影。

她慢慢地抬起了眼皮,眼前的世界一片狼藉,像是在流水线里滚过一样,横七竖八的划痕遍布视野,被拦腰折断的电线杆,整齐分割的金属门窗,切口整齐平滑到让人心里发慌。

她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站着晕过去了一会儿。

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一路淌下,渗进了眼眶里,她抬手在眼睛上摸了一把,视野稍微清晰了一点,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以一片狼藉的世界为背景,他站前方,近乎是俯视蝼蚁一样看着她,眼底却多了点趣味性,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滴答——

猩红色的液体在白皙的手臂上蜿蜒,宛若纠缠的藤蔓,跌落在地的时候炸裂出妖艳的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