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手腕很细,常年裹着绷带让她的皮肤失去了血色,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她的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紫,细碎的伤口遍布了掌心、手背还有手指。
这么一只手,这么一个手腕,寺内寿太郎可以再轻易不过的折断,但是他偏偏看着那只手,看着那手上拿着的木仓,一动都没有动。
那杆木仓就是死亡的象征,无声的询问他是选择在这里死去还是在鲜血与战争中死去。
他无声地咧开了嘴,满口的利牙和鲜血。
“老子从来没想着能长命百岁。”寺内寿太郎伸出伤至骨头,满是老茧和伤疤的手,握住木仓的同时紧紧抓住了太宰治的手,两人的伤口同时裂开,鲜血顺着肌肉纹理混合,然后滴落下去:“但是如果老子死后名字没被刻在港口黑|手|党的最高处,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低咳、因为苦痛而溢出的呻|吟、断掉的残肢、瞎掉的眼睛、战斗后的废墟景物和声音相合,空间都静谧了一瞬。
太宰治反握回去,她声音比以往低沉,接过了那一双双眼睛背后的重担:“好。”
越发深沉的夜色下,两行人停留相互注视了片刻,然后,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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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太宰治所在的小队分开行动了。”
银蓝色长发的执事抵着耳机,聆听片刻,低下头,用谦卑恭敬到让人有点恶心的语气向站在窗边的摆弄花草的俄罗斯青年汇报道。
俄罗斯青年不慌不满,把最后一铲子土铲进花盆里,拍拍手,执事立刻贴心的递上干净的热毛巾供他擦手。
“他跟了哪一边?”陀思妥耶夫斯基问。
“太宰治那一边。”执事疾步上前,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到达桌前已经把热茶、点心准备妥当,横滨的地图也都铺好,然后等待着他的主人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