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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和贾琏手里握着的可是荣国府的管家之权。如今邢氏要王熙凤和他们一同住,这像什么话?荣禧堂都已经给他们了,怎的还如此的贪心不足,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还有迎春,一个大房庶女,怎么配住进荣禧堂?和她的元春争这国公府大小姐的风光?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贾母兴致不高,就连素来爽利的王熙凤今儿个都是规规矩矩地站在邢夫人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不肯说话。

唯独邢夫人像是感受不到这诡异的气氛似的,一个人在那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王夫人再也忍不住。

她真的怕再被邢夫人这么说下去,整个荣国府都会落入大房手中,遂示意丫鬟把帘子一掀,带着金钏儿就走了进去。

邢夫人听到动静,转头看见王夫人走了进来,眉梢一动,亲亲热热地朝着王夫人开口:“弟妹来得正好,我正和老太太商量着关于迁院的事宜。不知弟妹有什么意见,也来一道分说分说。”

贾母瞥了一眼嚣张了一个上午的邢夫人,淡淡开口:“老大媳妇,够了。如今圣旨已下,政儿也已和赦儿商量好,明儿个挑个好时辰你们两房立刻搬了就是。至于凤丫头和迎丫头,原来住哪就仍旧住哪,倒不必很费事。”

邢夫人不乐意了。

王熙凤她管不着。毕竟这是王家的女儿,以后怎么样不知道,反正就目前而言,也从来没有和他们大房在一条心上过。

可是迎春她是势必要接回来的。正经爵爷家的姑娘,就委委屈屈地住着抱厦,也太过不着调了些。

邢夫人今日也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到王夫人就想刺上两句,好报一报多年来被压制的怨气:“老太太,这倒不是费事的问题。前儿个我已经请了东府的珍哥儿开了祠堂,把迎丫头记在了我的名下。她如今可是荣国府唯一正经的嫡女,就该有个嫡女的排场,和三丫头四丫头一齐挤在抱厦里又算个什么事?”

贾母闻言眼神一厉,看着邢夫人沉声问:“开祠堂记嫡女,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邢夫人毕竟被贾母压制了多年,看到贾母这般还是有些怯,但想到今早镇国侯府来的信,胆气又壮了壮:“前天我和老爷去东府时,就把这事办了。本来看着老祖宗近日身子不爽利,就没想拿这等小事打扰老祖宗,只顾着挑个好日子再跟老祖宗说说。没成想就赶上了今儿个这样的大事,索性一并告知,也让迎丫头沾沾老祖宗的福气才是。”

王夫人捂着胸口,听着邢夫人左一句右一句带刺的言语,只觉得眼冒金星。

邢氏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唯一正经的嫡女?

这府中,唯一正经的嫡女只有她的元春,更不消说生在那样的好日子,连老天都是如此眷顾。迎春不过一个庶出的丫头,岂能和她的元姐儿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