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今日的官吏们一早便在城门外等候,昨夜递了消息说是北静王爷的车马今日便到了。

北境天寒地冻,此地的地方官更是一年到头没几次能见上高官的,今日听说王爷来了便成堆的站在冷风里候着;北境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这位大官好讲个排面。北境地处偏远,又是个极寒之地无甚官员愿来;倒便宜了这个人在这地界耀武扬威。北境的百姓们也被这大官半威逼半哄骗的一早跟着在城外头候着。

那些官员自是有兽皮做的厚裘披着,可这些百姓们家境好些的倒还有身夹棉厚衣穿着,而那些贫寒家的只着了身单薄的夏衣又被排在在了风口处冻的直打哆嗦。

一眼尖的小官员,远远的看到了车马队,惊呼道:“来了来了,王爷的车队来了!”那带头的大官员顺着望去,果然一长车队正往这里赶。

大官员轻咳了一声,那小官员忙收了声谄媚的笑道:“大人,王爷的车队来了。您看是否需要派人去迎?”小官想在这大官面前极力表现自己,却不想那大官最是忌讳他人替他做决定的。

那大官冷哼一声,“哼,本官还需你来教吗?去后面站着去。”其余的小官员们皆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那挨骂的小官悻悻然走到最末,想来今日他在大官心里留了个疙瘩,日后再想往上走怕是难了。

大官摆着十足的官谱站在最前端,而身后跟着的小官们簇拥着他;。

这些小官的品性同那大官无异皆是贪婪虚伪之辈。

北静王下了马车看到这一幕脸不自然的沉了下去。尤其是看到那一众官员和身后百姓们的对比,北静王的脸更阴了。

那大官何时见过王爷?

此刻正腆着一张脸过来,相比那群只知媚上欺下的小官,这大官还是有些斤两沉得住气行礼道:“下官北境知县谭峦,见过王爷。”

北静王一听一个小小的知县,竟摆着如此大的场面问道:“知县?北境知府何在?”

谭峦一听忙应答道:“上一任知府退任后,北境未有新的知府上任;故此北境目前暂有下官代理。”

谭峦一番话说得滴水不露,又是道上头没派人下来,又是为自己镀了层金把自己塑造成爱护百姓的好官形象。

北静王没有出声理会谭峦,谭峦心里也打着鼓;自己这番说辞他在心里也演变了数次,又和几个心腹商量过应该无甚疑点。

谭峦面色沉稳,手挥向身后的人群说道:“北境的百姓和官员们,听闻王爷此次亲自前来皆喜不自禁。下官见天寒多番阻拦过,可百姓们盛情难却定要在此恭迎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