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森软弱木讷的鹿瞳在黑暗中爆发出熊熊怒火,看来真的是着急了。
千藏立刻打圆场:“这个地方是我早先发现的,应当是没人知道了,也不清楚那个女人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他伸手一把提起竹篓,另一手拉扯着青森的衣袖,将他缓缓拉着往前走。
“莫着急,与我们说说,他们那么多人你们是如何逃出来的。”
青森火气一过,迅速冷却成原来的老好人,皱眉抱怨:“还能如何逃出来的,全部都是侥幸吧,我们住的屋子原是个储藏杂物的大房,那些人一来便叮叮咚咚的弄翻了好些物事,将我们吵醒。”
“要说这神社主人应当十分好美服了,里面挂衣服的储藏屋便是一间套一间,每间里挂着的衣服像森林那么密,我们就在衣服林中躲着。”青森对于这种铺派的风气忍不住皱眉。
“嗯嗯,然后呢。”千藏心不在焉。
“然后他们见抓不到,就放火烧房。”
“哈?放火,这未免太浪费了,一整间排屋的衣服呢。”千藏惊讶,肉疼的做扼腕状。
青森也没理他的怪样:“我们避着火走,一直往里间跑,在烟雾中发现有一件犀牛皮的辟火大袍,便直接在墙角一趴,将大袍遮得严实。”
这鹿妖却是是运气好,这次完全捡回一条命来,那些士兵望着烧成一片黑炭的十好几间衣物间,也没有仔细翻看。
此时天光蒙蒙亮,三人走在破败街道上,各有心事,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身后是一片片空荡荡的平民窝棚,以前这里应当是迎着天光早起的小民们,这个光景就应当趁着天亮起来,早早的出门翻一翻晒得菜干,收拾今天要用的线锤,小摊贩早早动身去集市和大街上煮出来一碗碗的小云吞,给早起的赶路人带来冬晨里的热气。
但现在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