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儿怔仲一瞬,一扫先前的萎靡懒散,忽然站起,快速的跑向船舱。
初岫吓了一跳,连忙让路,跑到了他身边,弯着眼睛说:“白子赢半子,破了平局。”
他凑过头咬了他吃到一半的点心,坐在床边晃着腿,说:“那下棋的是个高手,十分巧妙的设了个平局,其实他只要再下一子,这棋就赢了。”
“他为何这样做?”
苍老的声音自船舱传出,似乎带着某种隐忍。
初岫:“我怎么知道?不过你那副棋丢了两个子,一黑一白,你可知道?”
“嗯。”
“那子不丢,按着常人解法,这棋局早就解开了”,初岫喝了口水,道:“那子丢了,我这解法就是唯一的解了。”
老头儿:“……”
他轻笑了声,似乎带了某种释然,他从船舱出来,解开腰间的酒葫芦,畅快的饮了口,道:“先前答应你,解开还你二两银子,就用这船抵吧。”
话音刚落,那人便凌空而起,踏水而去,身法利落漂亮的犹如月下惊鸿,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传至两人耳前:“多谢小友,棋局已解,我可去寻他了。”
不多时,湖面归于平静,那看起来病怏怏的老头儿,便不见了踪影。
初岫呆了呆,赞道:“好轻功。”
他抱着刀起身,颔首道:“好内力。”
初岫站在船头,遥遥对着夜色施了一礼。
他那夜要跟初岫告别,初岫不知道。
他如往日一般靠在自己怀里吃东西,被自己喂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