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话,陈母气息还算平稳,一说这话,陈母立时眼圈一红,便要哭出来。

我闺女自然是好的,可你这个当爹的,却是个识人不清的糊涂虫。

说罢,她又把文婆子到家里闹事,陈宁宁如何袒护她,怒而退婚,也都和陈父说了。

陈母含泪问道:如今咱们宁儿的婚事,岂不白白给耽误了?那文秀才真真是害人不浅。

陈父听了这话,脾气也上来了。他两眉倒竖,怒目圆瞪,又骂道:我也没想到,文学庆竟是这副德行。这门婚事退了也好,将来咱们再给宁儿寻个称心如意的小郎君就是了。

陈母却不免替闺女委屈,退过婚,名声都坏了,哪里再去寻那合适的女婿?

陈父叹了口气,又说道:凡事终归讲究个缘法。我闺女自是千好万好。将来定有心明眼亮的好小伙看中宁宁为人,愿意八抬大轿把她娶回家。如今,你无论如何看好那一千两银,不要动它。到时候,咱们再想办法多存些嫁妆,压箱子的嫁妆丰厚些,到了婆家,宁儿也能有些底气。

陈母瞪着泪眼看着丈夫,心话说:还不是抬高嫁妆那一套吗?亏得他刚刚说的那般理直气壮。

陈父被夫人看得略有些心虚,只得别开双眼,又清了清喉咙。

好在这时,宁宁终于做好早饭,便让宁信在陈父的房里,摆好炕桌。

期间,陈宁远还算老实,并没有犯病,只是低着头,默默扒饭,也没再说那些疯言疯语。

陈父见一家人齐齐整整,坐在一处,吃着热腾腾的早饭。一时忍不住红了眼圈。

曾经,他也有一颗争强要进的心,也盼着孩子们能有出息,最好能出个进士,光宗耀祖。

如今,他全看开了,只觉得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