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着契约传来的隐隐波动,不由在想,珀莉到底看到了什么,情绪会有这般起伏。

他以为珀莉会在莎拉不久后醒来,却没有想到足足等了10天,长发女孩才有了清醒的迹象。

十天,他们慢车慢马都走到了北境,这里和农耕小镇根本不像是一个季节,雪花漫天,地上厚厚铺了一白色层银毯,踩在上面软软的。

珀莉站在松软的雪地上,大路上有两条车轱辘撵出来的痕迹,明显经常通车。

她并肩站在黄路身边,侧目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脸,不由问:“所以你眼睛底下的黑眼圈?”

黄路手一僵,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脑:“啊,没什么,只不过是马车有些颠簸,没有睡好而已。”

他这么说着,外出打猎的莎拉提着两只兔子回来了,一下子就扑进珀莉的怀里:“呜呜呜珀莉小姐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你知道嘛!公主殿下因为你没有醒过来整天不睡觉,你再不醒我都觉得她要猝死了!”

老底被抖干净的黄路:“……”

**

莎拉去跟着弗瑞修处理兔子了,珀莉裹着厚厚的毯子坐在马车边,和黄路讲述了自己看到的东西。

黄路的眉头越皱越紧,沉吟片刻道:“也就是说,现在北国进行的很可能就是最后的决战。”

“是的。”珀莉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决战会到来得这么快,但想来和我们脱不了关系。”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每一件都提醒着珀莉,未来一直是在变化的,它看不清,摸不着,却像是奔腾的河流,总会找到一条流水的河道,它也像团在一起的毛线,扯到其中都一根,一定会波及另一根。

组成一个人的未来不只有他自己,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人和事,混杂了这一切后,命运就会像一只捣乱的手,把不同人手中的线连在一起,形成一个个或死结或活结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