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透过树影在薄毯上洒下光影,能看到一个僵硬的背影,黄路定定地凝视着那个背影,最后还是选择回过头,去收拾今天吃饭剩下的残羹冷炙。

他能感受到,身体里的诅咒越来越猖狂,最近每次放血,身体都会自发保护般地加快伤势愈合,他割了一刀又一刀,却发现接上那么一小碗血液,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最后甚至只在皮肤上看到一道鲜艳的伤口,却没有几滴血流下来。

黄路捏紧手腕,确定身后的珀莉确实躺下了,才在另外一边坐下来,怅然般缓了一口气。

这个办法还能坚持多久?

第二天,天色毫无变化,落日的余晖,就像是守望者眼中的那一点光亮,自山头的亮黄,转为暗紫,最后消失。

这是珀莉和黄路身中诅咒的第三个夜晚了。

珀莉从薄毯中探出眼睛,有些无神地望着周围,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她能看到身边人影影绰绰的轮廓。

“啊,到晚上了呢。”珀莉坐起来,诅咒和生机相互洗刷,透支她的精神,明明身体依旧是十八的模样,却被摧残得宛若病入膏肓。

她坐在黄路旁边,身边亮了两个小灯泡,照得脸色不那么苍白了,“不休息一会儿吗?”

黄路冲她笑了笑:“休息过了。”

他反手又取出三只小瓷瓶,放在地上:“这是今晚的。”

珀莉沉默着从地上拿起小瓶,感受到里面沉甸甸的分量。

这个分量,很不科学。

她放下瓷瓶,伸手去拉黄路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