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我们会重新开始。
她哭了起来。
世界观动荡地冲击着她,她的存在逐渐消散,信念和爱恨都在痛楚中磨灭了边界。
她一言不发,眼泪流溅在小熊身上。
“不管时间过去多少年,不管他身处于哪一个可能性,也不管他如今是什么模样,他始终是他,本质从未变过。你杀了李鹤年,就是杀了他,就是让他一遍又一遍地确认,你永远不会爱上他。”
他是如此痛苦。
他的痛苦是叠加。一次一次重复地分别,一次一次重复地逃离,一次一次重复地谋杀。永远得不到的、被鲜血淹没的爱情。
为了摆脱这痛苦,宁愿失去记忆,为了不再看她转身离开的样子,宁愿失去双眼。
小熊低声说:
“所以你现在明白,你小时候试图叫李鹤年爸爸时他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因为他陪伴的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爱人……还有他为什么要用锁链把你锁住?因为你太危险了,哪怕你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他只要一刻没有看住你,你就会做出无法想象的可怕的事情——哪怕他已经把你锁在了视线之下,你依然可以把自己的血混入饮用水,杀死了972个人。”
“我自己的血?”
李维多摊开双手,看着自己的手指:
“我用的是……我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