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说,他国外找的人是谁?”
“没有耶。”
“那个人会和他一起回来吗?”
“小王也不知道耶。”
车子缓缓行驶,李维多闭上眼,又睁开,指尖在豪车上划了一下。
还差一个。十年前参与李鹤年爆炸案的凶手,还差一个。
这种时候,许尽忱还能向谁求救?
会不会是……许尽山?
李维多咬了咬食指关节。
上海已是深冬,车窗外霓虹招牌一扇一扇往后退去。山上要结霜了吧。她忽然想起她上一次坐车还是和陈利亚。她在看窗外,男人从她身后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窝,问,霜花比他好看吗?
她对死亡的感知滞后,此刻才慢慢感觉到,这个男人是真的死了,从她的生命中彻底剥离,再也没有人会威胁到她的病毒,也再也没有人凌晨五点在她卧室门口遛狗、硬要把戒指往她手指上套、用无人机给她送晚餐。
可是她又失去了什么呢?
爱到底是什么呢?是每天早上的亲吻吗?是每天坐在一起的一日三餐吗?少了一个吻,她的人生又有什么变化呢?餐桌对面多了一个人还是少了一个人,他的人生又有什么不同吗?
他们为什么都这么……执着于得到爱情呢?
她给他们的还不够多吗?她穷尽一生守护李鹤年的心血,她的一生不值钱吗?她陪他们接吻,陪他们睡觉,给他们解决生理.需求,让他们亲让他们抱……这些还比不上他们轻飘飘说在嘴边的爱吗?
李鹤年养她也没花很多钱啊,她吃的那么少。
陈利亚也没给她开很高的工资,就是白马会所最便宜的鸭,都卖的比她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