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的茶色窗户斑驳不清,李维多躺在那里,看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露出一点笑意: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以为这种场合,不能有陌生人在的。”
“我花了一点钱,然后告诉他们,我是你的未婚夫。”
陈利亚望着她,眼神沉冷好似渗水,如果不忽略他几乎要折断她手的力度,如果真的去细究他平静表象下的裂缝,李维多几乎要以为,他们角色反过来了,来送别的是她,而今天要被处以死刑的人,是他。
帘子那头的人已经在安装注射器,陈利亚笼住她的手,俯身把额头抵在她的指尖。李维多感觉有一点冰凉液体从她指缝间渗透下来,一时竟然怔住。
好一会儿,陈利亚从西装胸前口袋里,拿出一只戒指,顺着她的无名指套上去。
“可以嫁给我吗?”
他声音沙哑,低声说:
“这一次,真的嫁给我,好吗?”
戒指依然是上次那枚戒指,上一次尺寸有些大,这一次刚刚好。他平时戴在拇指上做扳指,大概是摩挲得久了,金属已经不亮了,喑哑像絮絮的歌。
“好啊。”
李维多弯起唇,眼睛好像会笑。
“这次真的嫁给你。”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