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利亚想起他们从许尽忱保险柜里找到的照片,幼犬李可可头被人砍下,剥去皮肤,一动不动像一条血淋淋的腊肠。李可可睁着眼睛躺在河岸边,血把河岸都染红。
“后来呢?”
“后来?后来李可可就走了。”
“为什么走了?”
“因为李可可的妈妈不喜欢李可可和李可可玩。”
她给自己夹了一块胡萝卜,含在嘴里像说绕口令。陈利亚看到她小口把胡萝卜咬断,“啪嗒”一声,胡萝卜头掉下来:
“李可可的妈妈觉得李可可脏兮兮,会影响李可可学习,就把李可可带走了。”
“你当时应该很难过吧。”
“也没有。”
她咬着萝卜,含糊不清地说:
“李可可毕竟是条狗啊,不饥饿的时候才是你的忠仆。一旦食物短缺,饥饿降临,人尚且易子而食,你也不过是它眼里的食物。”
她抬起头,脸颊被食物撑得鼓鼓的,浅色眼睛在灯光下像笼着烟丝,弯起来的时候真的非常可爱:
“所以人啊,对李可可这种动物,不能太执着。”
“如果非要执着呢?”
“那就容易被吃掉。”
他闻言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用餐巾按了一下唇角:
“你上次说,你妈妈烧死了你爸爸?”
“喂。”
她铜制的勺子敲了敲自己的小碗,嘟起嘴,佯装不高兴:
“我还没嫁给你呢,你这就开始查户口了?”
“你是我的妻子。”
“没过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