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吻她,她视他如路人,如今他吻了他,她仍视他如路人。
他就长得这么差劲么?
陈利亚听着她与他擦肩而过,脚步消失在长廊尽头。他站在原地,电影里缓慢转动过镜头。他是被拉长的光。
月色倾泻而下。
“利亚,她走了。”
玩具熊歪斜地倒在窗帘后,肚子上的缝线因为年岁久远化开:
“你不拦住她吗?”
“我为什么要拦住她?水要往低处流,我要拦着水吗?地壳要移动碰撞,我要拦着喜马拉雅山让它不要增高吗?”
他重新在矮几边坐下。
炉火一直燃着,水又被煮老了,他小指勾住茶壶,重新添上水,平静道:
“如果我就是低处,那我无所谓水向哪流。如果我就在山顶,那我无所谓山有多高。”
“你就这么笃定她会流向你?”
“她会。”
陈利亚眼眸冷凉,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你说,如果你只有一条路可走,你会不会走向我?”
……
这话说的是没错。可人心不是这么揣度的东西。
人心没有高处低处,人心没有路。它如此幽微,没有方向,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