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漫长又激烈,李维多喘不过气来,氧气慢慢耗尽,脊背弯折如垂死。他的手还掐在她下巴,似乎还觉得不够,什么都不够,他不够品尝她,她不够爱他。他左手下滑到她的腰,轻轻一托,她就被他隔着茶几拥抱起来。
下一秒,她踉跄一下,摔在矮几上,而他长臂陡然收紧,臆想中的风吹进来,不存在的雨水打进来,他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吻密密麻麻地覆盖,——他真的是一个矛盾至极的人,平时连衣扣都一丝不苟,禁欲克制,吻她时却如狂风过境,带着全然陌生的凶狠,要把她吞下去。
几乎是两个人。
茶水打翻,在矮几上流淌,慢慢浸湿她的裙摆。
李维多拼命挣扎间,侧过头,看见窗外云朵慢慢散开,蓝色月光落下来。
他的手按着她的手,用尽全力才压住心底的兽,压住把她咬碎嚼烂吞咽入腹的痒,没有做进一步惊吓到她的事。
只隔着长裙,垂眸吻了吻她。
李维多:“……”
她脑子一下炸开。
什么鬼。
这个地方比口腔更隐私,是生命最初的掠夺和进食。她只觉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弯起腰,用脚踹他,想避开他,却被他更深地压向他怀抱。他埋在她的香气里,此刻不像人,反倒像兽。像披着人皮的野兽终于控制不住,露出了他的獠牙。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
监视她、试探她、告发她,转过头,还要来恶心她、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