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位上一盏盏惨白灯光,漆黑甬道又长又凉。工作像一条没有尽头的道路。《心经》说,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世界上最践踏人性的一个词,叫梦想。
李维多走着走着,忽然低低地笑起来。黑夜里,苍白的脸,绯红的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像一只鬼。
……
十一点三十三分。
距离何双平遗言密码中限定的第二个死者出现截止时间,还有二十七分钟。
两辆便衣警车缓缓跟在李维多身后,所有人都在紧张戒备,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摇摇晃晃地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两罐啤酒,没喝好像就已经醉了。在街上闲晃了一分钟,给广场上的鸽子喂了一把空气,给天桥下一位流浪歌手买了一份卤毛豆,两人肩并肩坐在地上喝完了一瓶啤酒,还合唱完了一首《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然后……然后就在众人屏息的等待中,按动电梯,上楼了。
身后埋伏了一天的朴浦泽:“……”
跟着朴浦泽埋伏了一天的众跟班们:“……”
不是,说好的大招呢?说好的变态连环杀人犯呢??
就这样?
太欺负人了!他们连机关枪都准备好了!!
李维多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打开门,眼眸弯弯,刚想说“suprise”,就听坐在客厅中央的男人,头也不回抬说:
“把你手里的水枪放下,李可可,你今年二十四岁了,不是四岁。”
“……”
李维多不情愿地把身后的玩具水枪放到桌上:
“你怎么知道我手里是水枪的?”
“氯水的气味太重,还有,你的手指把扳机按得太紧了,我听见了齿轮的声音。”
男人坐在沙发上,只披驼色针织衫,脚上还穿着拖鞋,抬起头时,却无端给人一种正在坐.台……不,坐T台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