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许太傅惊异的不只这个人,还有萧拓。
萧拓现在简直是一身的杀气与煞气,相隔这么远,都能感受到那双眸子如鹰隼一般,闪着锋锐的芒。
这样的萧拓让许太傅心生恍惚,仿佛骤然回到了皇帝夺位那一年。
那些回忆固然是他喜闻乐见的,却也带来没齿难忘的震撼与恐惧。萧拓在他心里,一度就是披着俊美皮相的恶魔。
萧拓去而复返是必然,但他是为什么回来的?为家族,为发妻,还是为着……
彻骨的恐惧使得许太傅遍体生寒,他回过神来,嘴角翕翕,一时间却发不出声音。
他如此,很多朝臣亦如此。他们这些年总是宽慰自己,那个年纪轻轻造反弑君的萧拓已经沉淀了心性,摒弃了戾气,为着家族与名利,不会介意偶尔被皇帝难为一下。
却不想,他仍有逆鳞,皇帝稍一碰触,他便戾气尽显。
这些人神色惊惶,却也有不少人面露笑容:萧拓始终是萧拓,怎么可能窝窝囊囊地忍气吞声?
萧拓步履如风,踏过重重汉白玉台阶经过众人,径自走进大殿。
有宫人被问及,战战兢兢地说皇上还在养心殿,据说是与首辅夫人议事。
萧拓穿过大殿,转去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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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天亮时分,攸宁在寝殿中的美人榻上睡着了。
折腾了一整日,着实累了。
杨锦澄不声不响地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