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不厚道的,可他也实在是没法子。
他跟攸宁说了, 你再拨几个人手,把我手里的私产全部接过去。那样的话,他应承母亲也就理直气壮了。
攸宁却满含嫌弃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说我富裕着呢,哪儿瞧得上你那点儿家当?好生留着,多给娘花一些,别总那么小气。
……快气死他了。昧着良心说他穷也罢了,居然还说他小气——言官骂他骂得没词儿了,都不会这么说他。
没得选,只好串供,一起扯谎。他先前以为一准儿又被狠狠地嫌弃一番,却不想,她特别平静地接受了。摆明了是扯善意的谎言都成习惯了。
本来就不是想学好的孩子,跟了他之后,反倒添了坏习惯。对此,他真有些窝火兼自责。
好吧,为着弥补,他往后尽量少说初六是傻孩子——她是打心底不爱听,每次听着都恨不得揍他一顿的样子。
他们两个一起扯谎,那谎话自然是滴水不漏。
况且老夫人根本不懂生意上的事情,二人有意一唱一和地念过两回生意经,头一回老夫人耐着性子听,只是从头到尾是听天书的表情;到第二回 就怕了,连连摆手,说头疼,要去小佛堂念经。从那之后,再也不敢问及此事了。
夫妻两个都觉得挺不厚道的,可也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为着弥补,得空了就陪老人家一起吃一餐饭,说说闲话。
老夫人从来是注重表象和结果的做派,几十年如一日秉承着怎么简单怎么来的宗旨,看不出夫妻两个做贼心虚,倒是觉着两个人有了点儿举案齐眉的意思——
其实经常有人跟她说,小儿子心悦小儿媳,她压根儿没信过。
那个儿子在她眼里,就是个变着法儿作死的佞臣,喜欢女孩子?那是不存在的事儿。最早她甚至想过:反正攸宁也不是善茬,你拿婚事作死的话,她就能把萧府搅和成第二个顾府,横竖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