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拓说:“我心里有数。”
话说到这儿,老夫人就有些犯难了:想叮嘱儿子对攸宁体贴些,力图修得琴瑟和鸣,可这种话实在是不方便说。可她又实在怕失去攸宁这个儿媳妇:舍不得攸宁就不消说了,其次攸宁一走,各路妖魔鬼怪一准儿齐齐上门,就算她和二、三、四房三个儿媳隐约掌握了些招数,但是过起日子来根本不够用,别人给挖个坑,怕是会争先恐后跳下去,到那时家里就又乱套了,小儿子除了暗自嫌弃她,还能作何感想?
而这些,也是婆媳之间也没法儿讨论的,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头疼。
幸好,萧拓见母亲面露难色,主动道:“您一门心思要善待的人,我自然也会善待。”
“这是什么话?”老夫人狐疑地看着他,“我到了今时今日,还是想问清楚当初那一句,你到底为什么娶攸宁?”
又是一句把他当外人的话,透着全然的不信任。幸好萧拓真习惯了,也真有些微的做贼心虚的意思,就只是应道:“我瞧着她是治家的好手,就娶了进来,别的也真没什么可图的,她再富裕,我也不至于惦记她的银钱。”
“那就照我说的办,把私产交给她打理。”这一回,老夫人理直气壮的,“攸宁也不稀罕你那点儿银钱,她就不是那种人,你就更应该跟她有个委婉的说法,让她更加心安才是。”
“……”攸宁这就真是亲闺女的待遇了吧?母亲这就真是明打明地厚此薄彼了吧?得亏攸宁是不图什么,要不然还了得?真能把萧家拆得七零八落,一个个儿地还得对她感恩戴德。
但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到底,母亲最在意的人,亦是他最在意的人。这些甚至是他不曾奢望过的——母亲的心思再拧巴,他也能揣摩出几分。
是以,萧拓恭声称是,而且是认认真真的态度。
三说两说的,事情便定下来,三日后,萧府的内宅,全然照着五房夫妻两个的意思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