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亦想让她过得更自在些,免了她的昏定晨省,反复叮嘱不要守着时辰早起,傍晚乏了也只管倒头就睡,只要她好好儿的,不病倒就好。
攸宁从善如流,因而时常一早就到了竹园,入夜方回正房。
闲来将早开早长的野花野草植到静园书房后的一方空地,成片成片的养起来,等待她们在春日渐浓时形成一道别样的风景。
白日里大多数时间,都消磨在了书房。
晚间则常把酒问月。
师父喜欢饮酒,师母却总是反对,屡屡嗔怪。师父在那种时候,总是爽朗笑说有酒量才有肚量。平日每逢佳节,也由着她与同窗凑趣喝上几杯果子酒。
酒这东西,喝过几次之后,便会被个中玄妙的感觉吸引,慢慢成习。情绪不佳的时候,尤为喜欢多喝几杯,就算不能排遣愁绪,也能带来一次安眠。
这一晚,月华如练,清辉洒落中庭,铺开一幅清冷却优美的画卷。
攸宁了无睡意,命小厮备了酒,将美人榻搬到院中,一面赏月一面喝酒。
本该去捕猎的初六、十九又一次偷懒了,并排坐在她跟前。
攸宁去找来专给它们备好的一袋子肉干,有一搭没一搭地喂给它们吃。
萧拓与捧着一壶酒的景竹踏着月色走入院中,一眼就看到了自斟自饮的攸宁。
萧拓将酒接过,对景竹摆一摆手,走到攸宁近前,“你倒是好兴致。”
攸宁一笑,问:“不是说今夜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