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奕宁神色淡漠地自报家门。
“民妇听说过叶大人的大名。”蔺清芜挣开丫鬟,深施一礼。
“坐下说话。”叶奕宁吩咐道。
蔺清芜称是,半坐到她近前的椅子上。
“你怎么又来京城了?”叶奕宁问道。
蔺清芜垂首道:“我……已经不再是齐家妇。”
“嗯?”叶奕宁挑眉,这一阵自首辅到锦衣卫的小卒子都为案子忙翻了天,很多地方上的消息便都暂时搁置了,留待日后细看、归拢,她还真不知道这事儿,“齐家把你休了?”
不应该啊,齐骧不像是胆子大到敢违逆萧拓的人——先前萧拓吩咐过齐家的事,她已经听同僚说过。
“不是,是我自请下堂。”蔺清芜的头垂得更低。
她真没法子在齐家过活了。自从离开京城的时候,齐骧和齐羽娴父女两个便开始厌弃她,前者也罢了,后者是为何故,她却实在是想不通。
但是,因着齐羽娴对她打心底的疏离淡漠,倒是得了齐家长辈的欢心。到了齐骧被贬职的任上,齐老夫人也过去了,没多久就给齐羽娴定下了一门亲事。
男方是一名举人,听下人说样貌清俊,家世清白。齐羽娴也是满意的。
后来,齐老夫人装病,借着担心自己时日无多的由头,要男方与齐羽娴迅速成婚。
一个多月之前,齐羽娴已经出嫁。
蔺清芜当时还以为,自己能因为次女的姻缘得到些无形的益处,起码能在齐家安稳度日了。
却不想,也就是从那之后,齐老夫人和齐骧分明是有些不把她当人看了,动辄甩脸色,言辞亦是极难听,要不是因着幺女尚在襁褓之中,他们不知道会将她作践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