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语。
安阳郡主视线笔直地望向攸宁,语声淡漠:“我听说,萧夫人与昔年案犯渊源颇深?皇上当初力排众议从轻发落了钟离远,却还有人为他鸣不平,你可知其中因由?”
案犯二字,让攸宁的心似被刺了一下,面上则是从容一笑,“自古至今,从来不乏冤案悬案。有人鸣不平,便意味着案子存疑,应该重新查证。要不然,何以诸多朝廷大员相继上奏,为昔年名将鸣冤?”
安阳郡主轻轻地哼笑一笑,瞥一眼叶奕宁,道:“西南战事大捷,林将军已回京来,有些人在打什么算盘,不是明摆着的么?
“万一能帮昔年案犯翻案,那么,钟离远就能重新回到朝堂,势必将林陌取而代之。
“可是钟离远毕竟已离开数年,在军中不复昔年声望,到时候,还不是要被一些有心人恣意拿捏,做个摆设?
“这种高瞻远瞩的心计,这等布局,天下怕是没几个人能做到。
“那么,相应发生的一些突兀的小事,也就更是情理之中了。”语毕,着意凝了叶奕宁一眼。
一席话竟是暗藏玄机,虽未点破,却分明存着萧拓布局促成这一切的意思。这一招挑拨离间,用的确实不错。
叶奕宁当即轻笑出声,将话接了过去:“怎么样的人,便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待诸事。
“譬如钟离将军一案,我看到的是疑点重重,只求一个黑白分明的结果;郡主看到的却是官场的勾心斗角,且相信别人亦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