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样,就他家老爷子那些犯上的堪称大逆不道的话,徐家早没了。
“你知道什么?这账可不能这么算。”徐少晖耐心地跟她解释,“我当初是尽力建功立业,但没尽全力,对萧阁老并不是全然的认可,有时候忽然间就发懵,弄不清楚在为谁出生入死。
“萧阁老顶瞧不上我这一点。
“为这个,才纵着我家老爷子口无遮拦——当初只要他正色警告老爷子几句,稍稍施压,老爷子就消停了,可他没那么做,为的就是不用我了。
“真可惜。”
他神色有些落寞,“我说的可惜,是离开军中,更是离开军中之前,才明白了一个道理。
“征伐杀戮是为止战,是为一方甚至天下百姓换得安宁。
“那厮……他和钟离将军一样,不论再过多少年,在军中都有着绝对的威信。而他当初刚到军中,路又特别艰辛——将士们还在为钟离将军鸣不平,他偏偏是科举中状元入仕,人们认为他纸上谈兵是必然,要收服麾下将领,谈何容易?
“那么难,他也做到了。”
他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气,“细琢磨这种事儿吧,其实就会瘆的慌——那哪儿是人办得到的事儿啊?”
叶奕宁随着他的诉说,眼中流露出对萧拓的钦佩,听到末尾,忍俊不禁,“合该萧阁老不待见你,好不容易夸人一回,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
“他私下里就这德行。”徐少晖笑笑的,说回她所担心的,“我这儿没事,攸宁给我安排了,怎么都能再入官场。”
叶奕宁心安下来,又抱怨,“反正你是如何都不肯让我帮衬你,只对攸宁言听计从。”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跟攸宁是一码归一码,私下里我帮她,她投桃报李。你要是帮我,忒费事,要顾忌着宫里的那位,我一想就头大,何必呢?”徐少晖从容一笑,“要不为这个,攸宁不也早就让你帮忙了?何必自己苦心赚钱、添置人手。”奕宁运用人脉要极其小心,被皇帝察觉兴许没什么,要是惹得皇帝不悦了,就麻烦了。
叶奕宁撑着头,弯了弯唇角,“最该帮的,没沾我一点儿光,不该帮的,我倒费尽心血地忙了那么久。到眼下,是你们处处帮我、维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