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攸宁把姿势调整得舒适惬意,入睡之前,语声含糊地对他说,“你与阿悦投缘,得空只管去看她。何时我走了,她也有你这个靠山。”
“你要走哪儿去?”
“黄泉,地狱。”她语声更模糊,头蹭了蹭他衣衫,不消片刻,呼吸变得匀净绵长。又睡着了。
他极轻缓地把住她身形,再将她更为小心的安置入怀。
只想让她再得一刻安眠,脑筋一刻不停地盘算起来。
劳什子的黄泉、地狱,由着她说。
劳什子的早慧易夭,由着人咒她。
她的寿数,他做主。
不都说祸害遗千年么,与他结发的妻,凭什么破例?
她没破例的资格。
他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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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远回京,比攸宁先前估算的日程提前了三两天。
悲喜交加,便是相见之后的情绪,以至于她在人前都有些恹恹的。
老夫人拿不准小儿媳是心里不痛快还是身子不舒坦。一早各个房头请安之后,她留了萧拓说话。
“攸宁怎么了?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给她把把脉?”她问。
太医一向是她不肯用的,萧拓摇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