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钟离远问道:“你与攸宁的婚事,到底是你要娶,还是她要嫁?”
“是我要娶。”萧拓道,“府里乱得不像话,请她帮忙整顿一番。”
“胡说。”钟离远沉了沉,眸子微眯,“攸宁信了你这说辞?”
“嗯。”
钟离远失笑。
萧拓没辙地扬了扬眉。
“只是,你们各自的处境复杂,她不信也难。”钟离远先一步释然,“除了派给她差事,你可另有所图?”
萧拓为彼此斟满酒,含糊其辞:“没有,你大可以去问她。”
“倾心于她?”
萧拓皱眉,“我又没疯,怎么会看上她?”
“……”钟离远狭长凤目眯了眯,面无表情地睨着他。
萧拓看着酒杯运气,“她说,对帝王将相生情,是最蠢的事儿。”轮不到他嫌弃她那些坏脾性,她早把他打到了八万里开外。都这样了,谁就也别探究他对她的心思了吧?
钟离远品出了端倪,哈哈大笑,“该。”
萧拓默默地饮尽一杯酒,
钟离远把玩着酒杯,说起庙堂上的事,“你跟皇上明里暗里较劲,得有三二年了,就是为我的事儿?”
“三年前你危在旦夕,皇上仍是瞻前顾后,我怎么能不起急。”萧拓眼中迸射出寒芒,“你撑过来也罢了,真有个好歹,那就一起遭殃。”
“行了。次辅毕竟跟皇上沾亲,而且党羽颇多,换了你,也会有诸多顾忌。”钟离远目光柔和而怅然,有意道,“我那场病,害得你没了稳扎稳打的耐心,也害得攸宁不轻——我病重,姚先生闻讯急得大病一场,都与她相隔千里,也都是她束手无策的变故。”
萧拓已经想见到了她当初的消沉至极,自暴自弃。“你与她有那么深的渊源,怎么不早跟我细说?”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