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走到案前,犹豫片刻,帮他磨墨。
她做的事,初六总是很有兴趣,又立起身形,扒着书案边缘瞧着。
萧拓失笑,摸了摸它的大头,“越来越像孩子,有成精的潜质。”
攸宁也笑,瞥一眼十九,道:“那小子怎么睡这么沉?”
“一直这样,天快亮的时候睡觉,日上三竿的时候起。”
攸宁颔首。许是在忙公务的原因,许是心里还有火气,他说话并不像平时,没有什么延伸的余地。她也就不再说话。
室内静悄悄的,因为初六时不时引得夫妻两个唇角上扬,氛围倒不沉闷。
攸宁估算着时间,放下墨锭,“我得去请安了。”
“我得去趟内阁,过一刻钟就走,帮我跟娘说一声。”
攸宁说好,举步前,打量着低眉敛目的他。
“怎么?”萧拓问。
“……看你有没有生气。”
萧拓扬眉,瞧她一眼,淡淡道:“有我生气的余地?”
“没生气最好不过。”攸宁退后两步,屈膝行礼,“不耽搁阁老。”
萧拓又扬了扬眉,搁下笔,起身走到她近前,拥她入怀,“唱哪出呢?生分了。”
“我想了想,那些话应该说得委婉一些。”攸宁如实道。
萧拓捧住她小小的面孔,笑若春风,“意思不变的话,还不如直白些。我其实挺高兴的。”
“嗯?”
“你已知晓我心意,知晓我要长久地留住你,日后不论我做什么,你想一想就明白缘故。”萧拓是真的这么想,神色也就很松快。
“……”攸宁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