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知道郭氏会那么蠢!”樊氏瞪着他,“还不是你娶的好人选!”
三老爷不是来陪她翻旧账的,自顾自地道:“辞官的事,是形势所迫,亦是我们心甘情愿。有些事没办法跟您细说,简单些的说法就是我们站错了队,若是留在官场,人们只会把我们与老五区别开来对待,处境尴尬也罢了,闹不好就是九死一生。”
“……”樊氏气结,“你把这种话跟你父亲说去。”
“来日他回来,我自然会说。”三老爷笑容淡漠,“他也比谁都明白,要不然,他何以没脸在家中待着?做什么俗家弟子?骗骗他自己就成了。”
“你胡说!”樊氏替老太爷辩解,“他自有他的不得已和长远的用意,那个萧兰业……”
“好了!”三老爷忽然暴躁起来,“别总说的好像你们两情相悦举案齐眉似的。他真待你好,当初怎么就不能等您?真看重您的话,何以数十年来也不曾想法子把您扶正?
“老夫人可是连撑腰的娘家都没有,更无持家的心力,休了就那么难?归根结底,他还不是希望膝下的嫡子名正言顺?还不是在乎名声,晓得妾室扶正是文人被人戳脊梁骨的事。
“早故的大哥、通房生的二哥、老五,那都是他与别的女子生的,您到底想过这些没有?大哥、二哥、老五小时候,他的宠爱是假的么?如今让老五当家,一走就是一年半载,也是假的么?”
“……”樊氏嘴角翕翕,感觉支撑自己的脊梁正被儿子击打,钝重而残酷地击打着。
话匣子既然打开了,三老爷索性一吐为快:“我早就劝过您,男子之间的事,不要介入。不是说女子不能介入,是您心里没有那么大的格局,穷其一生得意的、失意的,不过内宅这些琐事——以往,不好意思直说罢了。
“以往小打小闹,您在内宅过得顺心,事情合不合规矩,只要老五不介意,就没事。
“眼下不同了,唐攸宁要给他正家风,他喜闻乐见。